着匕首,但并非防备登徒子,而是防备刺客。
是什么样的处境让她如此戒备
轻轻拿开她手里的发簪,陈述白坐在床边,华丽的衣裾遮挡住月光,隐现出裾面上的银色丝线。
屋里光线不足,不足以看清女子的脸,陈述白拿出夜明珠,执于手中,照亮女子的睡颜。
乌黑浓密的长发没有束缚地披散在枕上,衬得脸蛋巴掌大。
合起的长睫掩住杏眼,随着呼吸微微拂动。
精致的鼻、小巧的唇,处处透着柔美秀莹,有种海榴初绽的柔媚,又有种芳华待灼的水灵,美到令星月沉醉,也令陈述白短暂失神。
与梦中的女子一模一样。
万千的疑惑聚拢心头,来不及细想,门外忽然想起窃窃私语,屋顶随之传来三声均匀的叩响。
屋顶的人,是自己带来的侍卫,但门外的两人,就不得而知了。
“元大人怎地这般不懂变通,殊丽早晚是我的人,今晚先让我瞧瞧娇娇人儿又何妨”
“于理不合啊六公子,街坊碎嘴,若是传出去,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嘘,别吵醒殊丽,我就看上一眼,保管不做僭越的事。”
“这”
门外,庞六郎塞给元利康一枚金锭子,使劲儿拍拍他的手背,“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是不是”
元利康一面拿着金锭子窃喜,一面故作为难意欲抬高殊丽的“身价”,但终是敌不过对方的一句威胁,认了怂。
“六公子别太过,小声点。”
屋内,陈述白将两人的对话听个七七八八,起身躲到了床侧。
“啪。”
“咯吱。”
先是一声门栓落地的声音,随后,一道人影走进来,反手合上门,蹑手蹑脚地往里走,止不住窃笑。
小美人,本公子来了
屋里有股浓重的迷烟,庞六郎后知后觉,赶忙捂住口鼻,扭头盯着门外的人影,猜出迷烟是元利康事先所置,不禁替殊丽感到委屈,亲舅舅见利忘义,不惜卖掉外甥女,可叹这家人有多薄情。
不过,他是个辣手摧花的浪荡之人,没有护花的心思,元利康的做法虽不厚道,但也算为他办事,该记个好才是。
庞六郎歪嘴一笑,今晚有种势在必得的快意。
然而,就在他挑起布帘子的一角时,一把折射寒光的金镶玉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处。
黑暗中传来一道冷冽摄人的声音,透着浓浓的警告。
“不许出声,放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