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离开膳堂,没一会儿,夹着个木匣走进来,放在了殊丽面前。
“这是我从做姑娘到嫁为人妇积攒下的首饰,留给你做嫁妆吧。”
聘为妻、纳为妾,何需嫁妆,不过是为了攀附大将军府,不让人家看低。
这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她殊丽冷哂,气得手指发抖,面上却无力拒绝。
早知元利康会把她当作物件卖掉,该做好应对才是,殊丽心里恨极,但还是维持着客道,假意询问起对方的情况,放松了元家夫妻的警惕。
元家三个公子面色不算好看,有种自家的小肥羊被人觊觎的感觉。
深夜,殊丽辗转反侧,想着明日寻个借口外出,去太师府寻求帮忙,只要太师府的小姐们愿意帮忙,说不定能说动宋太师出面,找大将军府的家主谈一谈,替她挡掉这朵烂桃花。
至于伤不伤元利康的脸面,她无暇去顾及,能拖一时是一时。
而另一边的太师府客房内,陈述白沐浴过后,抱着衔蝶猫坐在窗前灯下,指尖悬挂着一个绣功精湛的荷包。
是从太师府几位小姐手里“买”来的。
小小一个荷包,不值几个钱,听他想要,宋太师直接从女儿手里拿过来,笑说“一个荷包而已,殿下喜欢,送给殿下便是”,可陈述白还是出了不菲的价钱。
之所以买下这个荷包,是因前不久做的一场梦。
梦境朦胧,帧帧旖旎,女子若泣若笑的声音回荡耳畔,引得他灵魂战栗,虽不知与女子的莫名姻缘,但梦境真实到,能够感受到女子颈间跳动的脉搏、唇齿的香甜,以及椎骨的触感。
他是个无梦的人,从小到大,唯一做过的梦,就是那场酣畅淋漓的春梦,梦中的女子名唤殊丽,与今日在太师府所见的“妇人”同名。
而明明对方化了四旬的妆,却还是被他一眼认了出来。
稀奇么还有更稀奇的。
他对梦中人一见钟情。
究其缘由,不得解释。
“来人。”
淡淡一声,若有似无,但屋外还是跑来一道身影,“末将在”
将荷包握在手里,放下衔蝶猫,陈述白站起身,对着夜色整理衣冠,“随本王暗访一趟钦天监官员元利康的府宅。”
夜色浓郁,两道声音悄然闯入元府之中。
不比世家大户,元府只有一个打手充当护院,还是守在正房那边。
入了后罩房的小院,陈述白站在爬满绿萝的院墙前,锦衣华服,长身玉立,没有夜闯者的心虚。
侍卫从廊下走出来,与之耳语后,守在偏房的门前,面无表情,机敏异常,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按着侍卫的探查,陈述白推开一间房的窗子,在闻到一股浓重的迷烟后,瞥了一眼院中的侍卫。
侍卫凑过去,附耳道“末将怀疑,有人今晚要害殊丽姑娘。”
陈述白略一眯眸,抬起长腿跨进门槛,轻轻合上门。
屋舍简陋,没有落地罩等隔断,除了一张铺着桌布的圆桌,就剩一张垂着帘的小床。
掀开布帘子,陈述白于黑暗中窥视着被窝里熟睡的女子。
淡淡月光倾洒进来,照在女子的下颔上,令她笼罩在忽明忽暗之中。
陈述白漠着脸弯腰,先入感官的是一缕缕木质的幽香。
殊丽入睡时,习惯侧躺面朝外,怀里时刻揣着一支尖利的簪子,得以防身。
这样的习惯陈述白也有,枕头底下常年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