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殊丽没有挣扎,只是偶尔会冒出一句“别压着孩子”。
衣衫堆了一地。
大宝儿跑进来时,躲在落地罩前望了一眼,深记娘亲的叮嘱
“东寝的帷幔落下来时,你不准进来。”
拧了拧脚尖,她扭头跑出去,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望着南方。
听阿斐哥哥说,冬日的初雪到来前,那个坏叔叔就会回来,不知是真是假
远在南方的一座小城内,陈斯年刚被关婉韵踹了一脚,生疼生疼的。
“你疯了”
关婉韵抢回钱袋子颠了颠,轻的不像话,“出门在外,收起少爷秉性,拮据一点儿吧”
再这么吃吃喝喝下去,他们真要上街乞讨了。
眼下只剩最后一桩案子没有拿到证据,关婉韵不想为了吃喝分心。
陈斯年掀开螃蟹盖,当着她的面,重重吸溜一口盖子里的汤汁,“深秋蟹肥美,老子三年没吃到,吃一次怎么了”
“一次”
“三次。”
关婉韵气得牙痒痒,推了下桌子上的铁盆,“一次十只”
陈斯年还嘴道“不是给你带出份儿了”
“我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
关婉韵敛住怒火,用脚勾出长椅,坐在他对面,也开始开蟹壳,银子都花了,不吃白不吃,她在这里节衣缩食,他在那里大吃大喝,凭什么啊
要去乞讨,也是他去。
与同僚们还未汇合,但两人拿到的证据远超过那九人,回去能立个大功,想到此,她也无顾虑起来,甚至开始暗暗较劲儿,吃得快了不少。
陈斯年尝了鲜儿,没想着独占美食,懒洋洋地单手托腮,盯着对面的女子,“没人跟你抢,瞧你那小家子气。”
关婉韵冷笑,“没办法比,我幼时受过疾苦。”
被怼得没话说,陈斯年在桌面上随意画了几笔,画了一个哭脸,又觑了她一眼,将哭脸的嘴角向上勾勒两笔,变成了笑脸,随即拿起干净的筷子,去挑关婉韵的嘴角。
被他突兀的动作惊到,关婉韵拍开筷子,“有病”
陈斯年撇了筷子,“你都不笑一下。”
“没事笑什么笑我又不是卖笑的。”
也是,堂堂大理寺女捕快,怎会去卖笑呢不过在成为女捕快之前,未必没有那样的经历。
陈斯年自知是从泥泞里爬出来的,并不在意别人的过往,但还是或多或少起了同情心,一个失去家人保护的小丫头,容貌姣好,心思单纯,在独自行走的路途中,是如何脱离各种险境的
那些过往,是伤,有些人能释然,有些人不能,何必去揭人“伤疤”。
“你不需要卖笑。”
对方忽然正经起来,关婉韵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也懒得在意他飘忽不定的性子,“银子快花光了,很难支付接下来的住宿费,你来想办法。”
陈斯年哼了声,“跟你没吃似的。”
“我可以不吃。”
“那你吐出来。”
关婉韵一拍桌子,作势就要吐还给他。
谁怕谁啊
陈斯年嘴角一抽,拿手挡了下,起身向外走。
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的关婉韵抹了一下嘴,“大晚上去哪儿”
“去赚钱啊。”
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