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道“战线一扯就是百余里,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十年八年地守下去。”
可不守,瘴气密林又实在不是普通人能随便往里闯的地方。副官也提议,是不是能组织一批土生土长的本地士兵,再由猎户带路,进去探探究竟,却被苦宥否决。
“太危险了,得不偿失。”他说。
所有人都低估了白福教的“本事”,竟能在密林中养出如此数量的童蛊,至于孩子是从哪里来的,西南近十年来丢失的妇人与孩童,加起来数量何止上千。苦宥面色铁青,高林拍拍他的肩膀, 安慰道“你才来这多久, 况且上任后也做了不少实事,到现在邪教那群人还在悬赏万金买你的人头, 倒不必太自责。”
苦宥问“王爷现在何处”
高林猜测, 估摸还在常少镖头那里。
常小秋除了手有些冻伤外,腿脚也被鬼童子抓咬出了血洞, 万幸的是它们身上并不带毒, 只需要做简单的清创与缝合, 当然了,缝合的事还是得由柳大公子亲自来。
柳弦安从床边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哥哥,柳弦澈从阿宁手中接过银针,头都不抬地吩咐“你再去看看那具童蛊,将余下的部分剖完,我一个时辰之后过来。”
周围一圈仆役都很纳闷,这柳家两位神仙公子是不用睡觉的吗怎么忙一个晚上也不见累。柳弦安答应一声,在一片崇敬的目光中,面不改色抬脚跨出门,身姿飘然似仙,径直向着一处池塘稳健走去。
院子里的丫鬟花容失色“欸欸欸”
关键时刻,幸有骁王殿下及时出现,将人往怀中打横一抱,大步带走。
柳弦安还在迷迷糊糊地说梦话“我就在路上睡会儿。”
梁戍答应“好。”
而后便将人带进卧房,宽了衣服鞋袜,用被子裹好,又放下层层窗纱,遮出一室足以安眠的暗光。收拾好这一切后,梁戍转身想出门,还没走到门口却又折返,俯身吻了吻那微凉的鼻头。骤生此乱,他亦是头痛,唯有在看着心上人的睡颜时,能稍得片刻安宁。
柳弦安这一觉睡得很久,久到醒来时大脑仍一片浑噩,在梦境的余韵中问阿宁“今夕何夕”
阿宁回答,倒是没有大梦三千年,就五六个时辰而已,现在没到吃饭的时间,公子可以再睡会儿。
不睡了,柳弦安打着呵欠说,我要去将剩下的鬼童子剖完。
“大公子已经把剩下的活都干完了。”阿宁道,“他从童蛊里取出了不少蛊虫,看起来瘆得慌,有些早已在脑内生根,说是没有别的法子能解,只能杀,况且况且也没必要解。”
说到后来,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鬼童子眼下虽凶残,可在它们生前,却全都是天真无邪的小孩,若没有白福教那些歹人,这些孩子本该在家人的疼爱下无忧无虑地长大,而不是成为被锁在瘴气中的怪物。阿宁向来是向善的,但此时也忍不住狠狠地想,邪教作恶多端,真该被千刀万剐。
柳弦安坐在床边,问“王爷在书房吗”
“不在。”阿宁道,“王爷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又带着高副将与苦统领他们去了山下,应当是去巡查防御鬼童子的队伍。”
柳弦安道“那我们也去山下看看。”
他的骑术目前已经很好了,哪怕是高头战马一样能熟练驾驭,一路握紧马鞭风驰电掣,“嗖”一下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