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晨应了声诺,不多时打来了温水,盛在铜盆中,领着月夕和兰薰推门而入。
想到这一点,太后心中愈发惊异。这说明皇帝即便在震怒之下也在护着她,看起来就像下意识里不肯失去她似的。
太后顿声,幽长地舒了口气“她也并非没有容人之量。你若不僭越,她想来不会委屈你。你们能妻妾和睦,才是后宫之福。”
“哀家知道她懂事。”太后笑了笑,“只是闲来无事,叮嘱两句罢了。”
一个在帝王怀中享有无尽纵容的宠妃,总是能做许多事情。
徐思婉闻言低头,笑意娇怯。心里戏谑地想,这一双荼蘼钗子不过是为方氏与郑氏两个小卒子打的而已,待她有朝一日凑齐了满头金时,可要让他好好看看有多美。
太后又言“二则,你再得宠也不能忘了,要敬重皇后。她是中宫,又有皇长子,你们若元后与宠妃相争,总不免两败俱伤。哀家是过来人,知道嫔妃们一旦得宠就总不免心思多些,有的是生出不该有的奢求,也有的是怕自己盛宠会遭人记恨,不得不争。哀家看你是个聪明的,不会那样庸人自扰。至于皇后那边”
可现下,是一边起着战事,一边闹着天灾。如此一来,大约会两边相互拖累,日子愈发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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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不待徐思婉应话,皇帝已然先道“阿婉一贯守礼,母后放心。”
弦绷得太紧,就对万事万物都会有敌意。
出门时一贯喜欢自己走走的徐思婉这回让人备了步辇,大张旗鼓地往清凉殿去。
但这些细由,皇帝自不会在意。她步入清凉殿,他正在殿中踱步歇神,见她进来,一声苦笑“原是出了寿安殿就想让你过来,不料政务缠身,这才歇下来。”
太后不置可否,转而朝徐思婉招手“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太后斟酌着分寸,转而想到了皇后。
徐思婉抬眸一扫,笑着接回手里“是荼蘼。”
他端详了两眼,没分辨出是什么花,就随口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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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及过往,后宫若有嫔妃落罪,轻至罚俸、重至打入冷宫,都会有个说法,倩贵嫔这番禁足却阖宫都不知缘由,连她身为太后都打听不到一分一毫的缘故。
徐思婉洗过脸坐去妆台前,花晨上前帮她梳妆。妆台旁别无其他地方可坐,皇帝便闲闲地倚墙立在旁边,随手执起她刚从她发髻上摘下的一对插梳。
他一唤,花晨忙在外应声“陛下”
她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因为宠妃总会有的,相较于莹婕妤那样的,倩贵嫔总归出身更拿得上台面、行事也更得体。
徐思婉眼中的恭敬不动,含笑应说“诺,臣妾记住了。”
她被禁足的时日已不短了,宫道上久不见她的影子,这般突然出现,宫人们在见礼间都有几分诧然。又见她是往清凉殿的方向走,议论瞬间在宫中漫开。
他失笑“便是知道它是荼蘼,也好看。朕的阿婉倾国之姿,戴什么都美。”
徐思婉垂首上前,坐到太后床边,太后凝神打量着她,虽然她已重新梳妆,也还是能捕捉到一抹哭过的痕迹。
“好。”他一哂,却说,“用膳不急,你随朕来,朕给你看些东西。”
只不过,太后注定猜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