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裁好了,原来那几件成衣便收起来。”到底是外头买来的成衣,没有自己家里裁的讲究。
阿宝已经躺到床上,她吃了一路点心小吃,一点也不饿。
摆手道“还收起来干什么,你们分着挑一挑,若是瞧中就拿去穿,白放着多可惜。”她又穿得了这许多。
阿兄赛龙得赏被同僚拉去饮酒,阿爹又还没回来。
阿宝翘着脚丫子躺在床上出神装不认识字儿
“扑哧”一声,他怎么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结香几个正在挑料子呢,戥子挑了块银红的想做裙子,又不知配什么颜色的上衫好。燕草说“底下是银红的,上头或青或白都相衬。”
燕草自己挑了块松花色的做夏日穿家常裤子。
听见床上传来笑声,几个丫头纷纷扭头看去,谁也不知姑娘突然笑什么。
只有戥子连头也没抬,她以己之心度阿宝之腹“发财了嘛,谁发大财能不乐的”
阿宝没说话,屋里的窗户都开着,日头一落,风也凉了,蔷薇木香的香气顺着风吹进来。往年这会儿,家里都要焚艾条杀虫。
又呛人又难闻,今年住上了好房子,用上了名贵香药,屋里香喷喷的,染在衣裳上还能辟虫。
阿宝脱了鞋子,光脚踩在竹席上,一派悠闲自在。
这么好的日子,谁爱进宫去
阿宝悠然自得,裴观马不停蹄。
先让裴三夫人送书信请薛灵芝过府。
寻的由头是三房庶女裴珠将要生日,因与薛先生有师长之谊,请她过府来喝杯生辰酒。
跟着裴观又让青书去找韩征。
这些事都得快些办,不定什么时候宫里就传下凤诏,把选拔的日子定下了。
他还得收拾行装,预备去国子监入职。国子监监生每月初一十五才有两日假,博士助教在讲学课时到任,无课时便可回家。
因国子监在钦天山山脚下,除了带夏日衣衫还收拾了几件薄斗蓬,怕山间下雨,凉意浸人,被褥也都分春夏的带足了。
除了松烟和青书跟着裴观之外,裴观又将陈长胜从外院调到自己身边
陈妈妈喜不自胜,跟着公子贴身随侍,可比在外院有出息多了。
白露也急巴巴赶制夏衣,还将那些料子揉了又揉,连同裴观院中的丫鬟们做的一齐送来,还对松烟道“该我来收拾才是,原先公子去读书,东西也是我跟银杏一同收拾的。”
松烟问过裴观,裴观略一皱眉“这是她的本职,交给她做就是,还来问什么”
松烟扁扁嘴,他可不敢擅自作主了,上回那粽子被决明吃了,公子便不大高兴的样子。
白露还颇有些委屈“原先外头送的吃食,公子哪里会碰,不都是分给咱们,他自个儿只吃家里裹的。”
林家的粽子就那么香不成
她在卷山堂中无人可诉,借着收拾衣裳的契机回到内院,同银杏吐了吐苦水“再没想到,一个粽子惹了公子不快。”
银杏定下亲事,如今三房出了孝,接她手里活计的千叶也差不多教出来了,眼瞅八月就要嫁。
她人逢喜事,别人苦夏,她吃得香睡得足,人都丰膄起来。
听见白露吐苦水,银杏也笑眯眯的,因她是配给了三房管事的儿子,从此就算从老太太院里的人,变成了三夫人院里的人。
倒是能打听着许多外院不知道的事儿。
譬如官媒人往内院来了两遭儿,这些事,白露在留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