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衡低头听他骂完,然后道“什么算是有证据人证还是物证”
孟诚哼了一声“人证慈宁宫密不透风,想要一个也没有。物证怎么,你还想有个定情信物被捉不成”
他说到最后,已经开始暗暗磨牙了,心里嘀咕着,我管他死活干什么呀,越说越来气。
郑玉衡摸了一下胸口,道“我可没有那东西”
孟诚正巧一直盯着他,一看见他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瞬间就意会了,冷不丁地伸手揪住他胳膊,趁郑玉衡带着锁链行动不便,不顾体面硬生生在他怀里掏了掏。
他这举动有份,而且猝不及防,郑玉衡根本就没防住。
他冬日里层层叠叠的官服内,藏着一个帕子包着的小木盒,上面是灵山鹫峰图,里头还有几颗不知道被摸过多少次、盘得亮晶晶的红豆。
孟诚从牙缝里挤了一句“你可没有那东西”
郑玉衡哑口无言,半晌才道“你你这是君主所为吗”
孟诚差点呸到他脸上,得亏小皇帝涵养好,给忍了回去。他道“我给你收着,你最近给我干干净净老老实实的,不许动歪心思。我和母后自然会想办法捞你的。”
郑玉衡索要无望,郁郁寡欢地点头。
孟诚这才继续说“想要定你的罪,既然没有鲜明的证据,只有从你自己身上入手了。蒋指挥使的鞫问恐怕不会只有他一人,万一你熬不住轮番审讯,松了口,或是露出一点话柄和口风,就是朕也救不了你。”
郑玉衡看了看他手里的“定情信物”,满怀伤心地点头,说“我知道,陛下放心,我就剩下嘴硬了。”
孟诚看他太过消沉,没让郑玉衡陪他理政,而是眼不见为净地让他回殿前司的住处去休息,也免得今日前来拜谒觐见的朝臣见到了他,看见他戴着锁链,行动不便,彼此尴尬。
郑玉衡早就料到有今日发难的情形,所以伤心也只不过是伤心没能保住信物,虽然伤心,倒也理解小皇帝的举止,也就乖乖回去低调装死,最好不要碰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郑玉衡心中这么想着,却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邢文昌。
邢御史公服未褪,手中带着御史台的一大卷案宗资料,已经做过归档和记录。他所在的御史台衙门跟殿前司相距较远,殿前司因为护卫天子,所以居所下处都在宫禁之内,与其他侍卫分隔开。哪怕就这样远,居然也能碰见,可以说是上天非要两人掐架,这也算是一种恶心人的缘分了。
郑玉衡以大局为重,就算心里对此人极度敌视,也忍了下来。然而两人擦肩而过时,邢御史反倒转头看了看他,冷冰冰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才把你生得跟先圣人肖似几分。”
他显然误会了。
郑玉衡也懒得解释,语气淡漠地回道“就算自荐枕席,也要看清自己的资质。”
邢文昌笑了一声,说“我是资质鄙陋,郑大人你也只是沾了前人的光。我知道你想杀我,我也一样想杀你,御史台也会派人在鞫问过程中陪审的,那个人就是我,你不趁机求求我吗”
郑玉衡面无表情反问道“娘娘见你第二次了吗”
他这句话可谓是一把尖刀,稳稳地插入心槽,令人非常之痛啊。
邢文昌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瞬间被激怒,上前揪住郑玉衡的领子“你得意什么攀龙附凤的小人,我是真心仰慕娘娘的,我就是看不起你”
郑玉衡默默地看着他发疯,道“那你见她第二次了吗”
邢文昌啪地抬起手,掌风停在他的脸庞之前没有打下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