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至真没有像今生这般受宣帝信重,洛阳城也没有那么多道士。
温泅雪更没有拜褚至真为师。
许多事情都改变了,不独沈著一人的命运。
君天宸说“褚至真是何人”
竟有本事教出温泅雪,将他从那具身体里驱逐出来
沈著“臣不识得此人,但洛阳贵胄对此人极为推崇”
君天宸上前,俯身,低语“不认识,就去找。想办法让他归京,朕要亲自见一见他。”
沈著额头触地“是”
君天宸定定看着他滴落的汗水“长春观道长扬言,洛阳城妖气冲天。你说得该不会是朕吧”
沈著猛然睁大眼睛,抬头望来,与君天宸近距离对视“臣不敢。是因为月亮。”
他指着头顶不该存在的那轮明月。
君天宸瞳孔淡漠,他直起身,居高临下望着沈著“起来吧。”
他并不在乎沈著事先要针对的是谁。
沈著这才缓缓起身。
他神情恭顺“陛下何故在此而且还是离魂之态那现在出现世人面前的十三皇子,又是何人假冒”
君天宸淡淡地说“遇到一点状态,无妨。你可认得朕身上的符纹”
他张开手。
衮服上温泅雪以血凝画的符篆清晰呈现在如水的月光下。
沈著认真仔细地看着,眉宇微锁“这是锁魂阵,对魂体无伤,但是会致使魂体无法与肉身相容。陛下是因此无法回到身体里吗”
君天宸望了他一眼。
沈著像是才意识到自己逾越了,低下头“臣这就去找解阵之法。”
君天宸道“管好自己,别仗着知道前世之事,插手你不该接触的事和人。”
沈著立刻跪地请罪“臣不敢,臣和九皇子接触之时,只是想寻一个靠山。”
君天宸望着他,眉眼郁悒微凛“最好是这样。朕接下来会在宫廷里,如果让朕发现,朕这位九哥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朕饶不了你。”
前世,和君天宸最终争夺皇位,只差一点就要获胜的人,正是九皇子君霁泽。
沈著跪在地上,许久不敢抬头。
当他抬眼的时候,看到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温泅雪想不明白。
窗外的月光,除了出现的时间不对,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他想了想,还是倒头睡了。
早上起来,温泅雪还记得昨夜的事。
他自然地和宫内的人谈起昨夜的月光,发现没有一个人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他们也和昨夜的温泅雪一样,不解地说“月亮不是一直都有吗”
就好像什么蒙蔽了所有人的感知。
温泅雪意识到,他似乎不应该揭穿这件事。
这样想着,温泅雪对醒来的君罔极说“昨晚的夜色真美。”
他一瞬不瞬望着君罔极,疯狂暗示。
君罔极面无表情,安静地注视着他。
温泅雪搂着他的脖子,靠近他,咬耳朵“除夕夜怎么可能有月亮有一句话是,大年三十盼月亮痴心妄想。”
君罔极浑身一僵,耳尖抖了一下,整个人又慢慢软化“嗯。”
被温泅雪抱着脖子凑近说话,是一种比置身春天的暖阳,比浸润温泉更加暖融的感觉。
像是一只猫被主人全心全意地拥抱着,贴在心口和唇边,灵魂都不属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