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见他态度坚定,便只好嘀咕着带晏倾去没有马的马厩睡觉。此时夜已经深了,晏倾疲累万分,已没精神再折腾其他事了。
这一夜短暂又漫长,雨水淋淋漓漓了半夜,在快天亮时终于停了。
徐清圆做了一宿的噩梦,一会儿是她和爹吵架,一会儿是梦到娘死得格外惨,一会儿又回到了林斯年闯入她闺房的那一夜冷汗淋淋间,天这般亮了。
急促的敲门声将她吵醒。
风若大大咧咧“郎君,我进来了啊。”
徐清圆连忙“不行”
风若已经习惯郎君经常听不到他说话,他通常敲两下门告知郎君后,自己就会推门进屋。这是很熟悉的日常之事,张文笑呵呵地背手跟在他身后。
当晏倾房中传来女子的惊呼声时,二人齐齐一愣。
徐清圆声音变得文静起来,柔声“郎君稍等,我很快起身。”
她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衫,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徐清圆才去开门,与门后的两个郎君面面相觑。
她认识风若,但是风若身后有一个陌生中年男人,满脸皱纹,相貌却很和善,看着脾气不错。
徐清圆定定神,向两人行礼。
风若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她屋后“我们郎君呢”
徐清圆一怔,看他那眼神,一下子明白了。她登时羞窘又懊恼,强忍着“风郎君,你看什么晏郎君自然有自己的住处啊。”
三人面面相觑半天,意识到晏倾的去处他们都不知道。徐清圆心中也慌了神,跟着二人一起去找驿站吏员。
可巧吏员轮换,今日的已不是昨日的。又花了很多无用功夫,几人才到了后院空着的马厩。
徐清圆看到晏倾靠坐在稻草前,垂着头闭目。他宽松的袍袖落在地上,被雨浸湿了很多。而他面色微白,睫毛上沾着空气中漂浮的草屑。
他文秀十分,干净十分。这样的干净是他与尘世不容的气质,与他身上的脏污、袍袖上的泥点、睫毛上的草屑都没关系。
徐清圆缓缓走过马棚,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紧他。
而在三人踩在稻草上的时候,晏倾便被他们惊醒了。同时有三人靠近他,他不适地紧张了一息,很快自己调整好了。
晏倾面容平静,站起来时身子晃了一下,徐清圆才走上一步,身后的风若便一阵烟似的飘过,去扶住晏倾。
徐清圆“”
晏倾默默地推开风若的手,温和十分“我没事,几位用早膳了吗”
他们中多了个女子,张文和风若都等着晏倾的解释。但是晏倾这么说,他们又见晏倾精神似乎不太好,便干笑两声,说着一起去用早膳,徐清圆的事情再说也罢。
见两个男人背过身走了,晏倾才轻轻吁口气。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徐清圆轻声“郎君,你是不是生病了”
晏倾怔一下,见她竟没有跟着风若二人一起走,一直在旁边看他。
她温婉秀致,担忧地指指自己的面颊,暗示晏倾“郎君脸色不太好,面颊又有点红。是不是得了风寒了”
晏倾静片刻。
他解释“我身体不太好。”
徐清圆目中更愧,知道他生病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把屋子让给她,他也不用睡在这样的马厩中。这里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晏郎君又这样清瘦
她来扶他手臂。
晏倾僵了一下,侧头看她,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