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圆不解地偏头,眨眼看他。
晏倾只好道“娘子若不嫌弃,今夜不如睡在这里。之后的事,明日再商议,如何”
徐清圆勉强让自己好起来一些“我怎会嫌弃郎君”
可她又询问“郎君,你也睡在这里吗”
晏倾怔一下,碰上她悄悄扬起的美目。他咳嗽一声,说“我自然有其他去处。”
徐清圆太怕自己连累他了“会不会不方便呢”
晏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而她才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现在逼着自己不要多想后,重新有了心情张罗其他事情。她慢慢思考道“方才见驿站里人都满了,郎君你能去哪里睡呢不如也留下我相信郎君。”
她不知是因什么而不安,只好道“之前也曾有过的。”
二人便同时想到积善寺那两人对窗而坐、坚持写字熬夜的一宿。
晏倾看她半晌。
他心想积善寺那时候怎么能一样。那时候是他病得厉害,风若过于关心紧张他,一定要有人照看他。那时候,与这时候,完完全全不一样的。
晏倾背过身,轻声“娘子早些歇息吧。”
他关上门前,又回头嘱咐“不必害怕,这里是安全的。若真的遇上什么紧急之事,风若便在隔壁。他武功高强,你在墙头敲两声,他便会知道。”
徐清圆问“这是郎君与风郎君之间的暗号吗”
晏倾颔首。
徐清圆目光微微晃了一下,如清波流光。
晏倾不太能判断出他人这种微妙的情绪变化,他只看到徐清圆望着他,许是为了让他不操心她,她苍白面上刻意地带些笑
“郎君,你太不小心了。你将暗号告诉我,若是我真的是大理寺海捕文书上那种坏人呢郎君的安危,岂不是任由我摆布了”
徐清圆看到晏倾目光轻柔怜惜,对着她笑不是平时那种疏离客气、礼貌的宽慰人的笑。
他说“你放心。”
他没再说什么了,关上门让她好好歇息,与她隔开了内外。而徐清圆呆了半天,反应过来他的放心是让她放心她已经安全了后,心中重重一酸,万般滋味上心头。
又酸涩,又委屈,又羞愧,又开怀。
清圆浑浑噩噩地回到床榻间,抬起手,摸到自己面颊上湿淋淋的泪珠儿。她哽咽着微笑,伏在床褥上,将脸埋下去。
数日奔波,她终于觉得放松,终于不那么紧张。
而她从被褥中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深静香的淡淡气息
徐清圆抱紧枕头,一边落泪,一边默默地翻个身。
她看到了案头上的纸笔,屋中那椅子上还没收拾的包袱,男子的衣衫露出一角
晏倾,晏倾。
他那么好。
让她在心中呼唤,让她在这许多日的惧怕恐慌中惦记。
清圆看了半晌,再翻个身,闭上了眼。
晏倾出去后,不愿在此夜将徐清圆的事情告知风若和张文二人。他们此次出行带着公务,那二人必然反对徐清圆的出现。
晏倾去找驿站的小吏,请他们重新安排一间房给他。
小吏苦笑“郎君,房舍都满了。若是郎君不嫌弃,我安排郎君与其他郎君拼一拼”
晏倾一想到要和其他人共处一室长达一夜,面色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