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他估计他们没心情也没那功夫歇下来。反正他是打算给自己好好放放假,享受下生活。
可歇下来能做什么呢昨天烧烤, 今天又做什么美食项目, 他在小时候就已经开发完了。娱乐项目,只有比骑射武艺那一套。找朋友玩他在这个世界没有朋友。弄点新花样出来玩玩他折腾的新花样让各部尚书都没空休年假陪家人了。歇一歇, 放过大家吧。
他又不想闲着, 闲起来容易东想西想, 会不开心, 忙起来就什么烦恼都忘了。
沐瑾索性回书房继续画白泽。
他在书桌前坐下, 看着没画完的画作,又扭头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
大过年的,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若是在他上辈子, 家里正忙着备年货、走亲戚, 爸爸妈妈会给他准备一堆新年礼物,偶尔还会组织全家旅行, 热热闹闹的, 有着数不尽的好玩的, 开心的。
他来到大盛朝后,每到年底,到次年的春天, 到成国公府送礼走门路的人络绎不绝, 就为了升迁调任跑关系。阿爹、阿娘都忙着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 几位哥哥姐姐都有舅舅、外公家走动。他唯一走动的亲戚是弦表姐家,可年龄差距大,又有君臣之别,加上阿爹有意让他避着,真没什么往来,感情牵扯最深的就是他现在的坐骑是太子送的,他起家的财产中有他们的遗产。
他在这个世界的亲戚走动,几乎没有。朋友,也没有,一个都没有。
每到过年,所有人都很忙,只有他,闲。阿爹不让他乱走,只能在小院和校场走动,前院都不让去,要避开外客。
他是成国公府的嫡子,但对赖氏一族的亲戚知之甚少,只知道阿爹的亲兄弟都战死了,剩下几个堂兄弟。他的那些堂叔和堂叔的孩子们,更愿意跟已经封为世子的大哥走在一起。有一位堂叔还曾私下叮嘱大哥防他,若有必要,先下手为强。他当时躲阿爹,爬到房梁上藏着,正好听见,当场大声嚷嚷开叫破这事,后来他的身边再没离过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堆随从。
沐瑾收回思绪,暗叹口气,感慨道“每逢佳节备思亲。”他想见的亲人,是一个都见不着了,能见着的亲戚,是一个都不想见。
大过年的,他宁肯窝在书画里画画。
沐瑾刚磨好墨,管家来报,尚郡的赖谦牧求见。
沐瑾让问“赖谦牧是谁”
管家回道“是老成国公的嫡亲四叔,今年七十二岁,是赖氏族中年龄最大辈份最高的,今年夏天过来的,如今居住在茶盐贸易城。他的两个儿子早年就已经战死了,东陵关破,三个孙子也全没了,现在带着两个曾孙,一个曾孙女和儿媳、孙媳们。两个曾孙,一个十三,一个十一,曾孙女七岁。”
沐瑾道“我出去见见。”他去到客堂,便见一个头发胡子全白了的老头子坐在堂中,那派头一看就是军伍出身,哪怕背已经弯了,仍能瞧见身上的彪悍气息,多少能窥见几分年轻时的勇猛。
他身后站着一个晒得黝黑的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郎,那挺拔的身姿,宛若青松,充满韧劲,一看就是打小习武练出来的。
沐瑾笑着抱拳“老人家,过年好啊。”
赖谦牧问“即便改了姓,这血缘改不了,连声四叔公都不愿称了吗”
沐瑾道“不知您来做什么,我得做好随时翻脸的准备,这声四叔公,可叫不得。”
赖谦牧道“昨日听闻赖琦、赖瑗、赖琬都改随妾室生母的姓,这是将赖氏一族的脸皮都踩到了泥里,往后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