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狯岳立刻威胁了一句,然后才催促地挖苦道
“你手脚利索点,撕快纱布都要这么半天,再等等天都快亮了,真是一点也看不见属于雷呼的速度逃跑的时候除外,呵。”
“不讲理。”
我妻善逸咕哝了一句,但是碍于目前师兄还是个等待包扎的伤患,就不准备和伤患吵架了虽然师兄肯定吵不过他,掌心攥着装了伤药的小瓷瓶,手臂上搭着撕成条状的雪白纱布,气哼哼地往前挪了挪,伸手示意道“伤口呢”
狯岳也没再说话,难得像是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刺一样,没开口嘲讽,也没刻意挖苦,很罕见地格外乖巧,老老实实把还渗着血的小臂递了过去,表情平淡地看着自己的废物师弟惊呼一声“看起来好痛”,然后龇牙咧嘴地仿佛伤口在他身上一样,一圈又一圈地缠上崭新的纱布。
“”
空气又一次安静下来,直到我妻善逸将最后一小截纱布打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狯岳才不紧不慢地缩回手臂,挂在肘间的袖子也垂了下去,虚虚盖住这一截白色,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不动声色地撵人“现在,你可以回你房间睡觉去了。”
然而我妻善逸反而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指着剩下几条纱布嚷嚷道“干嘛要这么快赶我走啊都不是用完就扔了,用一半就要扔,太过分了点吧好歹也把所有伤口包扎完再说啊”
“哈受一处伤已经是意外了,你以为我是你这个废物,杀只鬼还要断几根肋骨不成”
狯岳也拧起了眉,目光从废物儿子身上扫过去,在肋下停了停“就听那个老太婆说了你们三个各自都断了肋骨,你肯定是断的最多的那个吧”
“才没有我才断了两根是最少的”
我妻善逸立刻不服气地反驳
“而且师兄的肋骨就没断吗没断也有伤口吧刚刚师兄弯腰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了,肋下明明就有好大一块的红色,还想装做什么都没发生”
狯岳“”
弯腰的时候看到的肋下好大一块红色
狯岳的嘴角顿时就抽了一下。
“那不是伤口不用你操心,快点回去睡觉。”
“又在骗人”
然而我妻善逸丝毫不信,大概是狯岳难得一次心情不错,没有凶人,给了他一种“我也可以管师兄”的错觉,不仅胆大包天地顶撞了回来,还攥着一把纱布直接就要伸手,冲着自家师兄的和服领就抓了过去
“那么大的一片红色,不是伤口,难不成还是刺青吗师兄如果不好好包扎的话,我就要写信告诉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