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斡旋,乃是打着出席小弟子葬礼的名义。面对一个刚刚经历丧父之痛的少女,总不能拿着对待成年政敌的态度挤兑她,真叫人为难
福泽谕吉注意到老师闭目养神去了,索性自己也扶着佩刀开始发呆。
别等会儿把别人家的小姑娘给吓哭了。她父亲尸骨未寒,又马上被一群陌生人冲到面前咄咄逼迫,怎么想怎么觉得此事不妥。
但他没办法,内务省下令,武装侦探社社长不得不从。
车队一直开到矗立在海边的五座黑色大楼下,前来接待的同样是位白发老者。
“种田长官,夏目先生,福泽先生,以及禅院君。呵呵,请。”
广津柳浪故意把禅院直哉的名字放在牙上咬了咬,转身为客人们领路“boss在灵堂等待诸位,请随我来。”
这是ort afia内罕见的三朝元老,某些情况下干部说话都不一定有他好使,由广津柳浪出面迎接来自内务省的客人,横竖挑不出错。
“广津先生,别来无恙。”种田长官接过寒暄的重任,简单介绍了几位主客后摸着光头感叹“哎呀,真是世事无常,惟愿森先生九泉下有知,让我们这次能顺利解决分歧。”
“那要看您怎样向boss解释了,大小姐一向宽宏大量善解人意,求的也不过是个公道。”广津先生含蓄的提了下手套边边“但要是没人给先代一个公道,那就不要怪我们不留情面。”
放在以往,一个ort afia无论如何也不敢在主管官员面前这样大放厥词。然而时也命也,此刻种田山头火也不得不假笑着受下这一刺。
“先让我去看一眼林太郎送送他。人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小弟子生前恶事做了不少,却没有偏离他内心的道路,横滨的夜晚也被他牢牢束缚着。现在人已经没了,夏目漱石反倒想起他罕见的好处,平白多了股悲伤之意。
老人家发话,现场其他人自是不再争执。广津柳浪领着客人们进入灵堂,三分之二的位置被高僧们占据嗡嗡诵经,其他访客正在与丧主说话,末了双方各自微微弯腰,算是礼毕。
那是个纤细高挑的少女,穿着黑色长裙,黑发盘了个乖巧的发髻,干净舒展的眉毛下是双璀璨的紫色眼睛,流光溢彩,时不时闪过一片涟漪。
不必说其他,只看五官间的细节便可确定是森鸥外亲生无疑。
跟在福泽谕吉背后的红发青年动了动,很快恢复平静低着头。走在他旁边的黑发青年睁开一直眯着的眼睛,戴上一副黑色塑料框眼镜“”
礼宾喊了访客姓名,丧主上前迎客,少女抿出一抹淡淡的礼节性微笑“种田先生。”
再看向夏目漱石,她目光里的暖意多了不少“夏目先生,福泽先生。”
“啊,好好,你要好好的。”夏目漱石走向放在最前面的棺木,森由纪陪在他身边,甚至在迈上台阶时非常贴心的伸手扶了下老人。
“森鸥外”安安静静躺在黑漆棺木中,殡葬服务的人大约是用了干冰降低温度以达到防腐的目的,因此棺木四周温度很低,还氤氲着浓浓白雾。
“唉”
老人家不忍心多看,匆匆扫了一眼就转身移开视线“为人处世,最要紧的便是谨慎二字,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怎么就疏忽了呢”
跟在后面的人也上前一一吊唁了一圈,其中有个黑发绿眼的青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被他傍边跟着的红发青年拉着不让张嘴。
“灵堂吵闹,诸位贵客随我来休息室小坐片刻吧。”
森由纪将丧主的位置交给干部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