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干璧、慕容燕二人如胶似漆,感情进展颇顺,但始终没有越过礼法之门。干璧是出于自己夫人的顾虑,以及不知对方的心意如何,直以为慕容燕只是无处可归,暂时栖身于此,为了感激他才如此殷勤。而慕容燕则以为干璧碍于她身法低微,是以迟迟不肯踏过那一步,将自己娶进门。干夫人自是对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黄毛丫头”异常厌恶,整天想方设法刁难她。幸得干家兄弟的偏袒,让她不敢肆意妄为。
某一日晌午,干莹正同自己哥哥谈笑风生,门前的慕容燕捧着淡茶走了进来。干莹自是识时务地准备退下,好让他们二人享享对饮谈欢之趣,但是却让那慕容燕拒绝了。
“干公子,奴婢只是捧茶进来,现在就离开,不打扰二位雅兴。”话毕,慕容燕作势离去。
干莹忙叫住,道“还奴什么婢啊慕容姑娘,你过来”
慕容燕颔首踱步而去,行了个万福礼。
“咳咳”干莹故作严态,道“慕容姑娘,你是否情愿嫁予干令昇”
“我”慕容燕羞红了脸,再吐不出半个字。
干璧起身,匆忙制止自己的兄弟,道“令充,你这是作甚”
“那大哥你又是在犹豫何事”干莹似是对这暧昧的关系感到厌烦,怨道“韶华易逝啊难道大哥忍心让慕容姑娘把年华都白白浪费掉吗”
“令充,你根本就不明白,身为家主和长子要负多大的责任”
“我当然明白大哥就是忌惮嫂嫂,还有那些陈规滥矩。”干莹挥着折扇,指着那二位,道“依我看,大哥一封离书,将符家夫人遣回符家,从此跟他们一刀两断,何必让自己徒增烦恼”
“你这是胡闹”干璧大怒,道“我们与符家是世交,是爹给结下的情谊。若从此断了关联,是为不孝。而遣了夫人回去,毁了诺言,是为不忠。难道你要让外头的人都觉得干家尽是些不忠不孝之人”
夹在中间的慕容燕试图制止争论,不料,干夫人这时从门前出现。干夫人见那“黄毛丫头”傍在自己丈夫身边,心生妒火,走过去揪了她耳朵,道“这个小妖精,又在偷懒不干活快去藏书阁,把边边角角的尘都扫了”
慕容燕被扯着耳朵拖着走了几步,眉头委屈地挤在了一块。两公子见状,忙出手阻止。干璧为了避嫌,只好斥责他的夫人要适可而止。干莹就没那么多顾忌,径直上前将符家夫人同慕容燕分开。
“哎哟,干叔叔,你怎的也这样偏袒她,难不成你的魂也让勾走了”干夫人不怀好意道。
“嫂嫂,这样刁难一个小姑娘,未免有失风度啊”干莹回敬道。
“哼叔叔那书阁许久没打理,要是里头的书哪天发了霉,可别来怨恨我”
干莹没有回答,慕容燕随后向二位公子和干夫人逐个行了礼,退下做事去了。
夜半三更,干璧因失眠症倍感苦恼,提着个油灯正欲往书阁览览书籍。隔着阁门数丈,瞧到里头仍是灯火通明,以为自己的弟弟又在通宵达旦,温书写文。走进一看,发现是那金发少女正在收拾散落四处的典籍。
“燕儿。怎打理到现在还未完”干璧关怀道。
慕容燕捧着几叠书,一头被汗水湿透的秀发,满面尘埃,看上去十分狼狈。她颔首不敢让干璧睹见自己的窘态,道“夫人她把书都翻了出来,让我重新整理一遍”
干璧于心不忍,把慕容燕扶了起身,意图让她休息片刻,哪只这女子赶忙谢绝了好意,继续摆弄着书籍,并讲道“夫人说得对,我不能白吃白住,至少能帮上一点忙也是极好的”
干璧心中只觉自己亏待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