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的答案从无意外“好看。”
程丹若不由笑了。
谢玄英出神地看着她的侧脸,不是错觉,这两个月,她笑的次数逐渐多了,好像一朵枯萎的花,在雨露阳光下慢慢恢复润泽。
近三十岁才拥有十六岁的笑容,真是他心中怜惜,轻轻抚住她的脸。
程丹若以为他在暗示,稍稍清了清嗓子,侧头贴住他的掌心。
谢玄英回过味,也不打算解释,直接将她拥入怀中。
初夏时节,不冷也不太热,正适合亲昵,又是刚出丧期没多久,想念得很。
唇齿无需言语,直接交融便是。
帐中悬挂着栀子花篮,甜香覆盖了彼此的气息。
程丹若再度确信了一件事。
个体和群体之间,可能存在极大的差别,就好像有的人迈过三十大关,但各方面都没有下降的迹象,维持得很好。
肌肉的轮廓还是很清晰,胸膛还是柔软又结实,皮肤紧绷光滑,连眼角都没有纹路。
虽然她也没有。
大概是养尊处优的关系
总之,很好。
各方面都好极了。
隔日,程丹若快九点才出门。
缘由不必多说,因为难得不用早起,两个人又加了顿饭,直接导致起晚。
眼看城隍庙铁定泡汤了,干脆就只安排去晏家,不慌不忙慢慢来,倒也安适。
燕子胡同门庭若市,马车长长排了半条街,进进出出都是送节礼的人。有余家艾家这样的老友,也有晏大的朋友,但更多的还是国子监的学生。
晏鸿之被征辟后,一共担了两个职务。
詹事府的工作因为小皇帝只做了两个月的太子,形同虚设,不过尊荣,但国子监司业的位置却是实打实的。
晏鸿之教惯了学生,时常去国子监上课,有学生被他的学问吸引,也有江南子弟本能地亲近,数月来访客不断。
边小郎就是和同窗一起来的。
他拜了谢玄英为师,可谢玄英忙于公务,不可能像晏鸿之一样教书,把他塞进了国子监上学,隔段时间叫来家里,考教一一功课,再布置点文章。
晏鸿之到国子监教书后,自然照拂徒孙,他也跑得勤快。
监生的成分复杂,基本上分为贡生和监生两种,前者是地方的优秀人才,后者则多是官宦子弟、功勋之后。
边小郎是谢玄英的学生,左钰的女婿,本人读书刻苦,不是靠家族恩荫的绣花枕头,大家都乐意和他来往。
今日他说去晏家,七八个同窗都来了。
可巧,在门口碰见了程丹若夫妻。
“先生。”边小郎先看见了谢玄英,毕竟这么大个美人骑马而来,谁也不可能忽视,忙下马问好。
同窗们也跟着下马,一边作揖一边抬眼偷觑。
谢侍郎名不虚传,青年权贵,神仙中人
谢玄英颔首“你来见老师”
“是,学生和同窗们一起来的。”父亲早亡,母亲病重,边小郎很小就随祖父在外走动,很懂人情世故,不等他们开口,便主动引荐。
谢玄英扫过视线。
他们纷纷垂首问好“拜见少司马。”
谢玄英颔首“见完老师别贪玩,莫误功课。”
边小郎立马紧张了起来,刚想答应,就见马车上出来一个人“大过节的,你扫不扫兴”
他吓了一跳,同窗们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