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孩子气的就和孩子气的一起玩,能玩到一起去,成熟的就和成熟的一起成长,彼此扶持。
志趣相投,即便不能恩爱,也是可靠的伙伴。
她对边太太笑道“还好你有孙子孝顺,不像我,得自个儿回去了。”
边太太道“您不嫌弃,一会儿就让这孩子跑个腿。”又和边小郎道,“宁远夫人是子真先生的义女,论起来也是你的长辈。”
边小郎方才已经施过礼,这会儿不得不起身,又行了个晚辈礼。
“快别多礼了,我还没这么老。”程丹若笑了笑,“我们在抄经,你祖母眼睛不好,你替她抄一抄。”
“是。”
边小郎规规矩矩地立到案后,开始抄经。
左太太专注地打量。
字不错,且无须对照抄写,径直默出了地藏经,可见是熟稔于心。
是个孝顺孩子。她暗暗点头。
程丹若认真抄她的心经。
时间安静地过去了。
边小郎抄完剩下的地藏经,老实告退。左悦娘和姜太太自后头绕出来,手中捧着采摘的荷花。
左太太客气道“老夫人不嫌弃,也拿两支过去吧。”
边太太笑道“花甚好,正好供奉佛祖,承你的情了。”
左悦娘便亲手将荷花递给了边太太。
双方都放松了一点。
程丹若看在眼里,准备收工“时候不早”
“哎哟,是该回去了。”
“去问问,斋点还有没有。”
“您也喜欢荷花酥”
“人老了,就爱吃软的东西。”
都是社交场的老手,众人熟悉地开始了散会前的寒暄,东拉西扯,你留步,你先请,承让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终于见到了马车。
边小郎搀祖母上车,也是这时候,他短暂地看见了左悦娘。
她戴着帷帽,看不见脸孔,但仪态典雅,身姿端正,忐忑了一天的心,终于微微放松。
他对妻子的外貌没有太多要求,只希望对方身体康健,毕竟母亲卧病在床,祖母年事已高,娶个病秧子回家,真的要崩溃。
惠元寺的相亲节目结束了。
一下午决定一对少年少女的婚约,看起来过于草率,其实已然不差。至少双方长辈见过对方,当事人也偷偷瞄过两眼。
程丹若作为媒人,分量也足够,彼此态度诚恳,都给对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当然,之后能不能成,还要进一步接触。
姜元文考校边小郎的才学,边太太托熟人打听左悦娘,印证过不错,那么,就可以考虑说亲了。
这个过程长的可能半年,快的可能半月,取决于双方的心思。
而程丹若作为媒人,之后也得一些售后服务,比如传话协调什么的,但问题不大。
他们的最初目的已经达到。
今天后面相亲,谢玄英就拿了姜元文的文章给边御史看。
边御史果然愤愤,指责宗室官眷猖狂,又说自己有一篇奏疏,请谢玄英斧正。
然后,他们就去了边家,讨论了一些正事。
两人都拟了个奏疏。
边御史的自然是弹劾丰郡王等人宿娼,谢玄英却是写的辽东马政,看是否能改变些许弊病。
“我与慎之兄聊得颇为投契。”谢玄英回家,和她概括,“假如和左家的亲事定了,就让边琦跟我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