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韶和她打了一架,虽说不打不相识,可还是有点较劲的意思,仰头道“谁说我放弃了这叫缓兵之计”
安小娘子大翻白眼,指使奚家郎君“你去。”
奚小郎君苦着脸,脚底生根,硬是不动。
安小娘子气得半死,撸起袖子自己上“谢巡抚”
屋内,谢玄英提笔的动作一顿,终于知道程丹若为什么催他回家了。
是挺烦的。
他打开窗户,俯视院子里的三个小孩子,冷冷道“在大夏的地方,就要守大夏的规矩,谁求情都不行。”
赤韶低头作鹌鹑状“是,义父。”
“退下。”
她拉着安小娘子的手,揪住奚小郎君的衣角,将他二人拽走。
两人安安静静跟着走人,毫无反抗之力。
走到门外,安小娘子才长舒口气“老天爷,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神仙似的,他说啥我都想点头。”
奚郎君点头如捣蒜“对对。”
赤韶心想,你们算啥,我家被他打得七零八落,我才害怕呢。但不想在新朋友面前认输,改而问“咱们去惠民药局吧。我义母肯定在。”
安小娘子“她说话管用不”
赤韶说了句大实话“她要放人,都不用和谢大人说。”
安小娘子意气风发“走,去惠民药局。”
都是精力旺盛的少年人,说走就走,一刻钟就疾驰到药局门口。
赤韶机灵“我找爱娘。”
旁边的药仆就说“金姑娘在后院。”
赤韶就大大咧咧地进去了。
后头的大院子,一棵树木不见,只有五个稳婆在洗手。
不是一起,而是轮番上前,拿胰子在水盆前来回搓手指手心,金爱就在一边仔细数“内、外、夹、弓、大、立”
急急勒马刹车,“错了错了,掌心没洗,赵稳婆,你只有6分。”
赵稳婆懊悔不跌“哎呀,年纪大了记性差,金姑娘绕我这一会吧。”
“不成。”金爱铁面无私,“我饶了你,夫人就不饶我,下一个,钱稳婆。”
钱稳婆三十余岁,端端正正上前,打沫子搓手,金爱数着,七步不差“不愧是钱大夫家里的,10分。”
她在小本子上记下。
钱稳婆矜持一笑,她是钱大夫的堂妹,家里世代习医,耳濡目染,记一个洗手步骤易如反掌。
“下一个,孙稳婆。”
赤韶溜到金爱身边,手肘捣捣她“干什么呢”
“别吵我,夫人吩咐给她们考试呢。”金爱眼珠子一眨不眨,“你找我”
赤韶问“夫人呢”
“屋里看箱子呢。”
赤韶朝新同伴们招招手,贴着墙根溜进屋里。
果然,次间摆着一个大木箱子,程丹若正调整温度计的方向,辨别温度“稍微低了点,再加点热水。”
一个穿白色比甲的丫鬟应声,徐徐注水。
“好了。”程丹若观察到满意的度数,吩咐另一个丫鬟,“热羊奶。”
“是。”
丫鬟小心翼翼地加热羊奶,等到煮沸后拿开,放一边冷却,时不时拿筷子滴两滴到手背上,感受温度。
“义母。”赤韶大着胆子上前,“夕达英被大人抓进牢里了。”
程丹若才看见她,看看表,还有时间,示意她们走到外头说话“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