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什么
虞幸的推辞被方宵当作了不好意思,毕竟这种词,和别的描述还不是一个意思么。
他拖长音了一声,把虞幸往明珠的方向一推
多懂。
这委婉的用词,似乎已经顾全了虞幸的面子,明珠微笑,也是一副完全没意见的模样,虞幸手指微动,没再拒绝。
方宵转身走出房间,回头留给虞幸一个挑眉的笑
彭。
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虞幸才抬眼望向明珠。
他不动,明珠也就站在原地,既不问他的打算,也不主动做什么,只用嫂子的长辈目光看着他,像一抹安静的幽灵。
虞幸喉咙有点痒,他干脆用这个当作话题,
明珠这才动了,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转过身,明明外间的小几上就有茶壶,她却示意虞幸和进她里间,
虞幸眯了眯眼,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
明珠顿了顿,
虞幸跟在她身后,目光不自觉下落,看着明珠脚腕上的那个枷锁。
明珠脚腕也很纤细,金色的细细锁链围上去甚至有些像装饰品,可惜,从脚腕处延伸向里间的长长链条,还是暴露了她是个被囚禁的人的事实。
虞幸根据地毯上散落的链条算过长度,如果不解开,明珠最多也只能走到她房间的门口,就像方宵说的,她出不去。
镇上有人看见过方宵和明珠出门买菜的样子,也就是说,方宵并不是不让明珠出门,而是不让明珠一个人出门。
那么囚禁的动机就有迹可循了,并不是因为方宵太过喜欢明珠而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她,而是怕明珠逃跑。
明珠走了几步,往回一瞥,发现了虞幸的视线落点
虞幸想了想,回道
明珠伸手拂开缦纱,走过去后,缦纱轻若无物地摇晃着,垂落到虞幸脸前,他飞快侧了侧脸,才避免了被水红薄纱湖一脸的情况。
那些串成的珠帘叮当碰撞,原本清脆的声响,在此时竟然也像在助兴一样暧昧。
细腻的纱网划过脖颈,虞幸眉心仍然透出一丝不耐的厌烦,不过他不是针对明珠,而是针对方府中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扭曲力量。
身体上的感觉一时间竟然褪不下去。
这样不太方便,不知道诅咒之力能不能强行遏制身体的反应
这么想着,隐秘的黑色纹路从他的皮肤下浮现。
纹路由手背上那棵树形开始,盘踞缠绕的根系隐入袖口,顺着胳膊向四肢百骸蔓延。
虞幸控制着黑色纹路没有爬上胸口以上,然后随意自然地把手插回风衣口袋里,藏住手上异样。
毕竟他的纹路不管怎么控制,都要从手背的树开始,这个是改变不了的。
或许是因为他的心情不佳,黑纹也显得暴躁狂乱很多,虞幸能感觉到纹路攀爬过的每一寸,极致的阴冷像真正的丝线一样,把燥热一点点封锁。
呼,有用。
就是有点硬核。
就如同上一秒身处火海,下一秒忽然被扔进冰洋,而且后者的冷直逼灵魂,连南水镇的冰雪在诅咒之力的衬托下都跟春风一样和煦了。
阴冷越过紧绷的肌肉,绕过大腿,迟疑片刻,才将最不听话的那一处笼罩,一时间的温度转变带来极为难以言喻的感觉,即便是虞幸,也忍不住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