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纾丞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不咸不淡地说“你看着办。”
“要不要下点蒙药,替你出出气。”秦靳舟挑眉。
孟纾丞瞥他一眼“要是无聊,可以去整理卷宗。”
秦靳舟扯扯唇“您可真是太客气了。”
“那药效不过四五个时辰,我得琢磨着,怎么让他们再吐出些东西。”
孟纾丞沉着眸色,将调制好的香料放入香炉中“想必凭锦衣卫的手段,不是什么难事。”
“呵,申维那东西瞧着不经事,嘴倒挺硬,不过申维可是申家独子,申家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你那法子不奏效,就要使我的法子了。”秦靳舟看着香炉缓缓升起的青烟,悠悠说道。
孟纾丞不慌不忙地招手,示意闻慎言将香炉送到客舱去“别急。”
京城
宋鹤元和孟沛从国子监散学回府,见国公府门口异常热闹,停足观望。
孟沛朝门房的小厮看了一眼,小厮忙跑过来“二爷,五爷。”
孟沛问“那些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是申家的人。”小厮忙道。
“已经请他们进府喝过茶,但他们还不愿意离开,已经来了三四天了。”
孟沛他们在国子监,十日才回一次家。
山东近来动荡不安,因为济宁沉船大案,兖州济南东昌几府从上到下,三十多个官员涉案撤职,七八个四五品官员被抄家,连带着京城也是风声鹤唳。
国子监多是官宦子弟,少不了议论。
孟沛自然知道申维是兖州知府,闻言明白申家这是来求情了“辛苦他们从天津赶来,不过他们算盘可打错了。”
“三叔主审此案,他们来京城有什么用。”
“那他们去找三叔就有用了”宋鹤元不经问。
“那更是没有,二哥没见过三叔,不了解三叔这个人,他最厌恶枉顾礼法,徇私舞弊,”孟沛摇摇头说,“申家老太爷好歹也做过三年首辅,怎么养出申维这种孙子。”
宋鹤元对他说的这些情况不了解,算了算年纪,道“申老太爷已经致仕了吧”
“才致仕没两年。”孟沛随口说。
“我们进去吧。阿娘还等着我们用晚膳呢”
结果他们刚进府就被人请到了书房,大老爷孟昂等着他们,查看他们的功课。
孟大老爷先看过宋鹤元的文章,抚须满意地点了点头“池儿这篇立意深远,倒也不乏是一篇佳作。”
“孩儿还有许多不足之处。”宋鹤元忙道。
孟大老爷拍拍他的肩膀,又拿起孟沛的文章,不一会儿便眉头深锁,拍着桌子“你平日里在堂中听老师讲课吗”
孟沛大呼冤枉,连连点头“听啊,听啊”
孟大老爷冷笑,把他的文章丢给他“我看你的心思全不在学业上,你读过你的这篇文章吗辞藻堆砌,语句不通。”
孟沛抱着他写了整整五日的文章,心中委屈不平,小声叫屈道“文章不过与父亲观念不同,父亲何必贬低。”
瞧着素来老实文雅的父亲被孟沛气得涨红了脸,宋鹤元上前替孟沛挡住“五弟会回去再雕琢他的文章,父亲消消气。”
对着这个不在身边长大的儿子,孟大老爷总有些愧疚,瞪了孟沛一眼,顺了一口气,转身在书案后坐下。
宋鹤元上前为他递上茶盅“父亲再为儿子瞧瞧这篇文章,儿子总觉得仍有瑕疵。”
宋鹤元好学,孟大老爷心中欣慰极了,不过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