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的将食盒放置在桌边,低头瞧了他一眼。
男人双眸紧闭,薄唇轻抿,眉宇间透着几丝显而易见的疲惫。
她还第一回见他这个时辰睡下,想来近日是真操劳了,怪不得
夜里也少折腾了她几回
忽然,安然睡下的人眉头一蹙,付茗颂吓了一跳,忙乖乖坐下。
闻恕眼睛都没睁,竟直伸手过来拦住了她的腰,将人摁在身侧,哑着嗓音道“何时来的”
付茗颂半坐半躺在这窄小的床榻上,任由他双手捏着她腰间的细肉,“刚来,皇上不睡了”
“怎么睡沐浴完来见朕,嗯”他反笑道。
他嗅了嗅姑娘身上的味道“又换香粉了”
付茗颂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整理着衣裳道“没,与昨日的一样,怎么了”
闻恕眉头轻提,只当是自己记错了。
二人厮磨了好一阵,就在她袄裙险些落地时,男人收了手,一层层重新替她系好,“回景阳宫吧。”
付茗颂轻喘着气,闻言好奇的抬头望他。
“近些。”他道。
顶着头顶这还高悬着的日头,怀着见不得人的心思,付茗颂一路红着脸到了景阳宫。
谁料衣带都还没解,男人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紧盯着她脖颈瞧。
付茗颂一怔“怎么了”
闻恕眉头沉了下来“痒么”
他不问时她还未察觉,猛地一问,付茗颂顿了顿,忽然觉得浑身都痒,下意识要伸手挠,被他反握住。
他将她衣袖拉上,果然露出一片红疹,许是刚生出来,还只是淡淡的粉色。
闻恕缓缓抽了口气,只好先宣太医来。
李太医来时,瞧了眼症状便执笔写下方子“不碍事,许是碰了发物,症状还轻,用一两日药便可好全了。”
待送走李太医,闻恕脸色便难看至极。
他分明吩咐过,宫中禁用梨花,她是如何碰上的
须臾,景阳宫跪了一众宫人。
御膳房的,内务府的,还有伺候在昭阳宫的。
为首的便是内务府的王公公,他向来是皇上身边大红人,这还头一回跪的这般颤颤巍巍。
只听他无辜道“皇上明察,自打娘娘进宫后,内务府一应禁用梨花,吃的,穿的,用的,都一点儿不沾啊”
瞧他撇清干系,御膳房的旁公公也忍不住“奴才亦是每日严查膳房食材,自打皇上吩咐,奴才们便从未用过梨花做膳,皇上明察”
昭阳宫的宫人更是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个个都担心被治罪。
闻恕抿了抿唇,“元禄。”
元禄“诶”了声,忙到跟前去“奴才在。”
“查,挨个查。”他漠着脸,眸色凌厉的弯了弯唇,“查出是谁,就按谋害皇后的罪名处置。”
他倒是想瞧瞧,谁敢跟他玩这个心眼。
众人一颤,大气不敢喘一口。
内室里,付茗颂正揪着眉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见他来,也只一脸无辜的望着他“没食梨花,一点都没。”
男人眉头紧蹙,握着她的后颈让她抬起头“朕瞧瞧。”
这疹子愈发红了,现下还好,夜里只怕她要睡不下了。
翌日,元禄双手倒插于袖口,倚在御书房门外唉声叹气,一夜过去,颇显倦态。
恰逢宋长诀随工部大臣前来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