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和将手中的代表萧虞初的鹅卵石拿起来,轻轻颠了两下,又笑道,“那你觉得,皇后要怎么做,才能把富商这件事压下去。”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宜疏不宜堵,难以强压”
“所以啊,疏也不是,堵也不是,只能将这股水引向别处去。”
沈映雪扫了一眼桌上的鹅卵石,喃喃自语道,“引到你身上是最好不过的,不仅可以盖过富商之事,还能一箭双雕,借着悠悠之口彻底除去你。”
秦欣和把代表她的那颗鹅卵石摆在自己与萧虞初之间,方才满意道,“这就是你的机会,至于要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嗯,多谢”
沈映雪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便非常痛快的走了,而伸着脖子竖着耳朵偷听了许久的孙鲁匆匆跑到她跟前,“夫人你,你怎么全都跟宁妃说了她到底是姓沈,若去告知太后该如何是好啊”
秦欣和将桌上的鹅卵石一个一个的扔出去,只留下帝后和她自己,“慌什么,你以为咱们是在耍阴谋呢撕破脸以后玩的都是阳谋,说与不说都一样的,再则,我不告诉他,怎么通过她去引导萧虞初那个蠢货。”
“这奴才没太明白”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要的东西六尚局都送来了吗”
“夫人要的东西,她们不敢怠慢,这会差不多都齐了,还有原先在姣仪馆侍候的宫人,也都到了勤政殿,正在偏殿候着夫人呢。”
“好回去”
孙鲁没察觉,秦欣和在转移话题,秦欣和心虚。
翌日,皇上依然未曾上朝,而秦欣和与其一同回宫的消息让坊间谣言四起,有人称皇上耽溺美色,误了朝政,也有人说皇上在宫外养病,是姣嫔悉心照顾方得痊愈,一时间无人在谈论皇后与卫城军欺压商贾一事,毕竟此事老百姓们是吃了甜头的,自然不愿计较。
而盛京商贾上达天听,下及百姓,却是两头碰壁,申诉无门,怒火万升了千丈,再有沈家人暗里撮盐浇油,不过小半天的功夫,事情就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盛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铺子摊贩统统窗门紧闭,拒不做这要亏本的生意,向来热闹繁华的盛京,一朝竟变了个模样,大街上冷冷清清,没有半点人间烟火气。
这对老百姓而言可是当头棒喝,没了行商的生意人,在冬季外漫长的盛京,他们家中又无太多存粮,要不了几日,吃喝就会成为大问题,虽然他们没怎么挨过饿,但流窜到盛京的难民他们可没少见,心中怎能不恐慌。
于是,这矛头便一致对准了稳坐中宫的皇后。
萧虞初一直觉得自己是民心所向,就算有几个富商闹事搅局也无所谓,可这会形势突变,打的她措手不及。
眼看着百姓又要集结游街,大闹宫门,让萧虞初想起了赵通这个前车之鉴,立刻派人命盛京城的说书先生细讲斥愚民书,想要以此平息民怒。
可她忘了一点,赵通之事本质上无关盛京百姓,斥愚民书骂他们管好自己家那一亩三分地,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他们一听,也有道理,就不闹着一定要赵通死了。
这回不一样,这回关乎着他们一家上下老老少少能不能填饱肚子,此乃民生,什么时候民为民生还要挨骂了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斥愚民书不仅没有扼制百姓的怒火,反而又添了一把干柴进去。
秦欣和都被这个骚操作弄傻了,她甚至怀疑萧虞初的女主光环是不是到期了没续充,还是说剧情有个英雄救美的设定,萧虞初这一劫,只有魏承连才能度过去。
可魏承连一时半刻的也好不了。
“他怎么又睡我不是说过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