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和脑袋撞到他肩上,才醒过神来,连忙跪好,能屈能伸的认怂了,“不不不,臣妾没有不服不满不痛快,那些话就是在奴才面前逞威风,信口胡诌的,皇上恕罪,恕罪”
魏祈见她睫毛微颤,眼含水光,一副怯生生的可怜模样,心知肚明又是装假,可再开口就不那么夹枪带棒了,只沉声问她,“合着在你看来,朕与皇后是联起手欺负你朕今日在勤政殿与你说的那些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臣妾听进去了,听进去了”
秦欣和有个毛病,只要不过脑子的敷衍人,就很愿意把一句话重复两遍,魏祈咬牙,伸手扽住她的脸,“朕看你满腹牢骚的样子不像听进去了,这宫里能和寻常人家相比吗亏你说的出来”
秦欣和刚用冷水擦过脸,这会紧绷绷的,被他掐一把就像针扎似的疼,也不管那些个了,挣开魏祈的手道,“臣妾知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也知道以下犯上是大罪,知道若是人人都效仿臣妾,有点不服不满就跳出来指责皇上,很不利于皇上独掌政权,推新废弊。”
“你既什么都知道,还说的那么振振有词,条条是道。”
“知道归知道,可皇上应当也亲眼目睹了,古往今来并不是每一个君主都和皇上一样英明,也有昏庸的,也有平庸的,前者轻则民不聊生战乱四起,重则就是改朝换代江山易主,当然,这样的也少,几百年出不了一个,更多是后者,没能耐也不作恶,在皇位上庸碌无为,养出一帮居心叵测的臣子,明争暗斗,陷害忠良,贪污,最终应了一句,千里堤坝溃于蚁穴。”
魏祈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那你觉得怎么才好”
“要臣妾说,什么仁治,权治,孝治,道治,统统有弊端,总会被钻了空子,唯有法治方能长久,光有律例还不够,更重要的公道,也就是皇上最为看重的民意,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方面是约束自身,一方面是给官员和百姓起到个表率,这对皇上和权贵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了,可若是往长远了看,那好处数也数不尽,其实皇上自己也清楚,不过碍于这些权贵世家盘根错节,不好去动他们罢了。”
“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不怕朕现在就以法治你的罪”
秦欣和咧嘴,拍了拍厚实的褥子,笑着道,“这是法外之地。”
魏祈看着她,心中翻江倒海一般,面上却丝毫不显,“哼,你少在朕这卖弄小聪明,混搅了半天,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就是不服后冤枉你,朕又罚你月例吗。”
卧槽
不愧是盛世白莲花思路也太清晰了吧她那么让人“振聋发聩”的言论都没蒙混过去
秦欣和的小聪明已然消耗殆尽,再提不起精神为自己争辩了,她昨夜一宿没睡,今儿个又折腾到勤政殿一趟,折腾到慈宁殿一趟,现下坐在床上,眼皮愈发沉了,只想安安生生的睡一觉,“皇上怎么都看臣妾不顺眼,那臣妾也不在皇上跟前碍眼了,臣妾这就反省去。”
秦欣和说着,抱着被子就钻出了帷帐。
魏祈没想到她会突然离开这块“法外之地”,不由愣了愣,下意识问,“上哪去”
“臣妾在外头睡,不惹皇上生气”
魏祈一听动静,就知道她躺在了对面的软塌上,故意道,“你那算什么外头,你有本事到门口睡去”
秦欣和不甘示弱,“皇上可别激臣妾不蒸馒头争口气逼急了臣妾就到雪堆里睡去”
魏祈猛地攥紧拳头,又缓缓放开,终于是将那些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