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活伸手来堵她的嘴,“主子快别说了,越说越没谱,那怎么能一样呢,你要去哪个官府去告”
“天老大,地老二,他们是老三,我能告个屁官府,心里憋屈,给嘴过过年还不行”秦欣和想到世子夫人那番话,不自觉哼了一声,“我原来在家,院里伺候的丫鬟也有十来个,没见谁挨饿受冻,小日子过得更滋润,就说你,你在府里吃什么,在宫里又吃什么,不是一个天一个地,那也是,也是”
高明笑道,“主子这是词儿穷了”
秦欣和没回他,只盯着手里的茶杯,吧唧吧唧嘴,觉得不对劲,又喝了一口,再吧唧吧唧嘴,猛地瞪大了眼睛,“欸咱宫里哪来的六安茶”
六安茶是宫里众多茶中最能清心明目、提神去乏的,魏祈处理政务困倦了一惯爱喝这个,不太适应别的味道,孙鲁便走到哪都带着茶叶,姣仪馆原是有一些剩下的,不过魏祈好阵子没来,早就喝完了。
联想今日寝殿无人值守,秦欣和顿感不妙,下意识的朝里头看了一眼。
羌活没反应过来,还特意答,“咱宫里没有六安茶了,就是有,都知道主子昨儿个一宿没睡,这会子谁能备这茶啊。”
“”秦欣和把茶杯顺手塞到羌活手里,靸鞋下地,走到雕花紫檀板壁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透过缝隙往里一看,软塌上平平整整的,还放着昨晚用过的针线篓子。
她提着口气,往另一边的床榻上看去,只见帷帐被胡乱的放了下来,把床里面遮的严严实实,地上整齐的摆着一双黑缎朝靴,在宫里能穿这种鞋的就那一个人。
恐怖片也没这么刺激的。
秦欣和轻轻关上门,对高明和羌活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的同时也吓了一跳,没想过魏祈会在里面,主要是天色太黑了,回来时根本没注意到有銮驾。
“没事,睡了,你们赶紧回屋去。”秦欣和压低声音道,“估计是吩咐了不许出来。”
“那主子”羌活松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问秦欣和还要不要梳洗。
因魏祈矫情又讲究,每回他来秦欣和都要沐浴,宫人们得烧水,烧火龙,置备浴桶,屋里屋外的捣腾热水,翌日早上还得一盆一盆送出去,再把浴桶里外擦干,仔仔细细的刷上一层桐油,可费死事了。
所以只要魏祈不来,这般冷的天气,秦欣和基本不洗澡,“不用,你们去吧。”
羌活和高明这才退了出去。
秦欣和蹑手蹑脚的经过床榻走到里间,用竹刷沾了青盐和牙粉,一边慢悠悠的蹭牙一边取下晾在绳子上的手巾,放冷水里浸泡透了,又蹑手蹑脚的拿到外面去,在炭炉上烘烤了会,两面都热乎了方才漱口、擦脸、卸了残妆、脱了衣裳。
“冷死了冷死了”秦欣和换上寝衣,哆哆嗦嗦的就要往床上爬,刚搂开帷帐,躺在内侧的魏祈忽然间睁开了眼睛,本就漆黑的瞳孔倒映着一点点烛光,看起来格外的明亮,半点没有刚睡醒时的惺忪困倦。
秦欣和一只脚踩着地,一条腿搭着床,整个人僵硬在那里,一动不动道,“臣妾,吵醒,皇上了”
“朕压根没睡。”
“那皇上怎么,怎么躲在这不出声。”
魏祈缓缓坐起身,哼笑着道,“你在那高谈阔论,讲的兴致勃勃,朕一推门出去,不得把你给吓死,朕并不想落个苛待妃嫔的名声,传出去再叫人把脊梁骨戳折了,还劳烦你死也不能死安生,要上天入地的去告朕。”
听他这话,秦欣和心中顿时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