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和停下脚步,咬牙切齿道,“红分多种,类有胭脂、梅染、苏芳、银珠,本宫今日穿的是朱红你色弱啊”
“是吗”
秦欣和走后,傅礼留在原地逗了逗那只“真讨厌”,没一会也回了延和殿。
从头至尾都耳闻目睹的魏祈此刻脸色沉沉,犹如山雨欲来,他扫了一眼跪脚下的人,怒中更掺杂了些嫌恶,“你故意引朕到此,就是为了让朕知道,朕的臣子如何觊觎后妃”
紫菀抬起头道,“皇上冤枉,奴婢不知傅大人也在”
魏祈心里正窝火,哪容她睁眼说瞎话,狠狠一脚踹在她肩膀上,厉声骂道,“你若不告诉傅礼,他会找到这来少在这跟朕装蒜,不论你主子如何,待你却是不薄,你这背恩忘义的下贱东西。”
紫菀没想过待宫人一向仁善的魏祈会对她出手,毫无防备下滚出了老远,再想爬起来就难了,稍稍一动便疼的面无血色,直冒冷汗,而魏祈的话更是让她恐惧至极,身体不住的颤抖,疼恐交加之下,她顿时失去了理智,把压抑在心中的不甘都道了出来。
“待我不薄,皇上从来只能看到表面那一层繁花似锦,可知底下如何奴婢自小就服侍在主子身边,她顽皮爱闹,时不时下河爬树,但凡有个磕碰剐蹭,烟阳大夫人必定提奴婢去打,哪回不是浑身青紫,这些事她不是不知道不过是大夫人疼她,她怕说了寒大夫人的心,装作一无所知罢了。”
“即便是如此,奴婢也从不怨她,处处小心服侍,生怕哪里出了错,自入宫来没有睡过一日的安稳觉,可她如何待奴婢她刚晋升了嫔位就想要打发奴婢出宫,随便找个穷举子嫁了,她又是如何为羌活考虑要等自己封妃,求皇上赐婚,让羌活从宫里风光大嫁去做高门显贵的正妻”
“还有丁香,她千方百计的求着皇上赦免那戏子的贱籍,只为成全了丁香的一份念想奴婢呢,皇上亲口说了要将奴婢赐婚给傅大人她却毫不犹豫的驳了回去她从未把奴婢当回事何来的不薄”
说到最后,紫菀呕出一口血来,尽数吐在地上,那暗红色的血搅着泥土,污秽又悲凉。
魏祈冷笑,“原是为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可知你口中的穷举子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年岁相当,家世清白,甚至没有通房妯娌,你嫁过去秦家必定提携那举子,那举子受了你的恩,又怎会亏待你。至于傅礼,她驳回是心知肚明,那不过朕的玩笑话,你一贱婢,还妄想着嫁入郑国公府。”
紫菀一口血吐出,以为自己性命难保,本就悲痛难忍,又听魏祈事到如今还处处维护秦欣和,更是万念俱灰,便鼓足力气,奋力一搏道,“皇上偏爱她,自然对她深信不疑,奴婢虽身份低贱,仍可怜皇上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堂堂君王,被一奴婢嘲讽,凭她是谁的奴婢,魏祈动了杀意。
这时紫菀又说,“姣嫔娘娘对皇上可否有一丝真情,皇上难道不想试试吗”
魏祈回到殿中时,秦老爷已经喝了不少,搂着大侄子,颇有兴致的与众人讲自己打仗时的经历,什么夜里摸黑偷烧了人家粮仓,趁着敌军救火发起猛攻,什么在城门底下炒辣椒,呛得敌军睁不开眼睛,可谓是一招比一招阴损,最后总结道,“这都他娘的是,是我夫人当年玩儿剩下的招数,我家欣儿就是像了她娘,自小就机灵”
是啊,她怎么会是蠢的,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精明。
魏祈扫了眼咧嘴傻乐,仿若毫无忧虑的秦欣和,径自斟了一大海酒,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心中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