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弄湿了谁负责
沈千盏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另一只还浸在水中的赤足踏上他的胸膛,轻踢了一脚“要不要脸”
笑骂完,见他垂眸不语, 表情沉静,沈千盏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收敛, 问道“怎么了”
她怀疑是自己玩笑开过头了,可回头一想, 并未觉得自己有哪里亲疏无度有失分寸的地方, 正揣度着,他耐心地擦干了她的双脚, 掌心握着她的脚跟, 往上寸移, 扣住她了的脚腕。
男人属热。
他的掌心滚烫,像从未平息过的赤焰之火。仅这么握了片刻, 她便感受到蓬勃的热意自他身体,源源不断地传输而来。
他靠得太近, 这个姿势又十分考验身体的柔软程度。
沈千盏猜他还有话要说,往后一倚,将后背靠向温凉的镜面。
五月的无锡, 天气已趋向夏暑。
这几日烈日晴好, 天高云轻,又无风无雨。傍晚时都闷热难当, 更何况这风雨欲来雷暴将至的夜晚。
“我在想。”季清和低声说“以后越过了这道门禁, 怎么办你。”
他今晚是真的口无遮拦, 一字一句全踩在她的弦上, 有时重若千钧,有时又缥缈无踪, 撩得她一池春水晃晃荡荡的,直想把人就地办了,好教教他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可惜,今晚不行。
沈千盏颇感遗憾。
她脚趾踩着他的胸口,睡裙翻卷,堪堪遮住了她的腿根。
披在肩上的外套也滑落了一半,露出一侧香肩。
沈千盏却对自己此时的模样没有半分察觉,左右今晚季清和奈何不了她,她也奈何不了季清和。
底线的边缘既可以随意模糊,那情欲也可以随意纵火。
她食指微曲,勾住他解开了两粒纽扣的衬衫,将他拉至面前。
她则半坐半靠,双腿屈起,靠得他极近。
“又不是没办过,”沈千盏涂着鲜亮指甲油的手指,旋着他的扣子,三两下又往下解了一颗。她故意用脚尖去搔他的腰侧,又于呼吸将近时,吐气如兰般低语道“哪回没随你的喜好”
季清和抵着她的额笑,笑声闷沉低悦。
两厢对视间,他又低头去亲她,从眉心一路吻至胸前。
沈千盏胸口本就胀痛,被他一咬,说不上是愉悦还是酷刑。伸手去推,手腕又被他扣住,压在了镜面上。
他抬眼凝视,目光露出些许笑意,似在捉弄又似餍足“还解不解扣子”
她坐在洗手台上,虽与他身形持平,却处处受制。
偏她神色坦然镇定,全无上次被压在五指山下难以翻天的惊慌。
沈千盏动了动手腕示意他先松开。
等季清和掌心松动,她环上他的后颈,倾身去咬他的耳垂。
边咬边吻,还悄悄吐气,至到他耳根处泛起一阵绯红,她才终于仁慈“你可以回去了。”话里三分笑,七分戏谑。衬着她绯红的耳垂,如晚霞缤纷,铺了整片视野。
季清和没动,只拉下她的手按到某处“这样怎么回去”
沈千盏憋着笑,那双眼波光潋滟,光是与之对视,便叫人心慌气短,难以自持。
他索性将人抱回卧室。
卧室内线香的香味已褪去初时的烟燎,弥散开了淡淡的清香,香气柔和,初闻是清新的莲香,细闻又多了丝沉檀的香气,微微厚重。
沈千盏深吸了一口,目光落在鎏金塔的底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