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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幕(1/4)
    第六十七章

    酒店的隔音并不好, 尤其走廊,即使入夜后也人来人往,冷不丁就会撞上鬼开门。

    沈千盏担心被人撞见季清和半夜敲她房门, 也怕隔墙有耳,会再替她的风流韵史添上两笔。是以, 得知门外是季清和,随手披了件外套, 前去开门。

    沈千盏衣衫不算齐整, 起先只露了一道门缝,往外查看。

    见门外季清和孤身站在廊下, 知门口就他一人, 胆子大了些, 又开了半道。

    他顶上有盏壁灯,悬于房顶, 他的身影半明半暗,一半笼在光下, 一半掩在暗中,神色莫测。

    没等她开口,季清和的目光下落, 停留在她睡裙下尽露的修长双腿上。

    沈千盏循着他的视线看去, 话未起头,他先一步移开了目光“看你门下有光, 就猜你还没睡着。”

    他这一眼收得快, 眼神也未带任何情绪, 只眉心微蹙, 虽短短一瞬,也被沈千盏尽收眼底。

    越是这样, 她越是坦然。

    他凌晨半夜来敲门,还不准她穿着睡衣来开门了

    她嘴唇微张,话到了嘴边,视线落在他手里拿着的线香上,微微一顿“这是什么”

    “鎏金塔。”

    季清和将手里拿着的线香与线香托递给她“猜你今晚会睡不好。”

    他手中捏着的塔香座精致小巧,外观是九层鎏金塔,塔的顶部有个直径适当的圆孔,用作插香。塔身雕龙画凤,塑了金粉,看着就价值不菲。

    沈千盏在圈中常与资方大佬打交道,其中不乏有玩香玩玉玩古玩珍品的。接触多了,也练就了一双识货的眼睛。

    季清和手里的这尊鎏金塔,瞧着不起眼,但就凭它一身低调沉敛的鎏金着色,绝对不是一个寻常的塔香座。

    她张嘴欲言。

    远远听见走廊里不知哪个房间传来的嘻笑吵闹声,怕万一此刻有人推门而出,撞见这幕。往后退开两步,示意他进屋说话。

    等季清和进屋,她关上门,先接过他捏在指腹之间的鎏金塔“塔香座镶金的”

    季清和见她一副想上嘴鉴定材质的模样,眉间掠过一抹淡笑,将手中装有线香的木盒也递过去“纯金做的。”想了想,他又补充“我在西安有个藏室,这趟过去正好带你去看看。鎏金塔是季麟挑的,我本意想寻个方便携带的线香托,他见这个小巧便挑了这个。”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

    沈千盏反复消化了两遍才明白他想告诉她什么。

    一,他有钱,西安有个藏室。

    二,鎏金塔不算什么,也就是个线香托。

    三,塔香座是季麟挑的,他不知情。

    要是换了别人在她面前这么说,沈千盏铁定认为对方是在暗戳戳炫富。但换作季清和就不一样了,这厮是明晃晃的炫富,都不用挑时间的。

    “太金贵了。”沈千盏欣赏完,将鎏金塔香座递回去“我一想到线香燃尽后会烫着它,我就于心不忍。”

    季清和垂眸,看了她一眼,说“跟你能安枕比起来,不值一提。”

    他接过鎏金塔香座,迈步入内,寻了烟灰缸。

    烟灰缸内是还未处理的烟灰,他回头,瞥了沈千盏一眼。

    他眼尾微耷,本是随意一扫,沈千盏偏偏看出了他眼神里的审问和谴责之意,轻咳了声,解释“晚上开会,邵愁歇跟苏暂一人一根,抽了半个多小时。”

    沈千盏早习惯了周围的男人聚众抽烟,见他眉心隐蹙,似闻不惯烟味,这才迟钝地嗅到了些烟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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