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喝。”她鼻尖碰了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嘟囔着抱怨“味道奇奇怪怪的。”
“那睡会,睡醒了带你回剧组。”
“不睡。”
季清和停住。
他攥住沈千盏的手,侧目,认真与她对视了数秒“既然都不想,做些别的。”
他应该是笑了,唇角挑起个极细微的弧度,还没等她看清,他已摘了眼镜,低头吻下来。
紧接着,季清和连喘息的时机也吝啬给她,将她压入被中。
她鼻端涌入了大片他身上清淡的冷香,盖过她的酒味,似一簇冷竹,清冽好闻。
这香味与时常萦绕在她梦中的淡香逐一重合,前调淡如轻无,后调厚积薄发,似巫山山顶间隐秘的,积蓄到某种程度,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将她浇淋得湿透。
她被困在这山间,呼吸渐渐困难,本就发晕的脑子,更晕了。
神思迷乱,风雨稍歇之际,他微微松手,指腹抚着她被亲吮得娇艳欲滴的嘴唇,嗓音低哑,像在克制,又像在痴迷,声线低沉,还未清晰便渐渐吞没入唇间“沈千盏,现在叫停还来得及。”
为什么要叫停
她知道自己也想的要命。
她睁眼。
柔光下,他的眉眼深邃,像立在她脚下的悬崖,就等着她一脚踏空,一并沉沦。
她伸手,手指从他的下颌抚至眼角。有了着力点,她便有了依附,凑到他跟前时,重重叠叠的分影终于定成眼前的这个人。
“我想。”
她话音刚落,他复又欺上。
沈千盏张着唇,迎着他几度克制后,奔离禁忌有些失控的亲吻。
暴雨没顶,烈阳骄日。
她想起六月的西安,她怦然心动,见色起意。
那一夜荒唐,成了她的夜夜春梦,魂牵梦萦。
她的耳垂湿润,脖颈也被细密亲吻。
季清和尤为喜欢她难耐挣扎的模样,厮磨着,看她呜咽,看她徒劳。
沈千盏被他逼到鼻尖发酸,眼眶酸痛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朦朦胧胧得似隔了层水雾,他的五官渐渐模糊成一道黑影,又渐渐碎成纸片。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嘴角沉得不自觉下坠,怎么都扯不平。
季清和哭笑不得,心口又因沾了她滚烫的眼泪塌了一半,咬着她的唇,轻声哄着“哭什么”
沈千盏羞于启齿,张嘴就咬。但没敢咬重,怕他记仇报复,咬完就松口。
他终于快意,一点点地占着她,指腹擦去她脸上泪痕时,低声问她“明天醒了,认不认账”
他不进不退,逼她回答。
沈千盏委屈得要命“认。”
季清和又问“负不负责”
沈千盏摇头“不负。”
季清和失笑,握着她的腰,低着头一下下吻她的脸,吻她的鼻尖,“我再问一遍,负不负责”
沈千盏这回是真哭了“就不负。”
她哭得断断续续,一双眼被浸湿,瞧着特别可怜。
他心软得不行,偏头去咬她的耳朵。
咬完算惩罚过,再不逼她,尽数占据。
一直到后半夜,这场雨才雨势方歇。
季清和抱她去洗澡,她浑身没力气,趴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布。
再回到床上已是一刻钟后,她浑浑噩噩,困得只想睡觉,闭上眼的刹那,昏沉的脑子和倦乏的身体一齐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