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地往轿子方向看去,只看见帘子微垂,一洁白藕臂如那上好的凝脂白玉,隐于眼前。
她登时跑到轿子面前,对着轿子里的人磕头道
“多谢夫人,待奴婢安葬了生父,便来伺候夫人。”
“不必。”
微风送出一抹娇软的声音。
少女固执道“夫人花了大价钱买下奴婢,奴婢这辈子都要给夫人做牛做马,以报夫人恩情。”
“那你将银子还给我,我不买了。”轿子里又是一声轻笑溢出,却不像是开玩笑。
少女一愣,捏着手里的银票,面色几经变化,然后对着轿子又磕了几个响头“以后有机会,奴婢一定会报答夫人。”
说完,便回去拖抱起地上的尸体,转身朝城门方向而去。
只剩,周边看热闹之人的唏嘘声。
“一个丑丫头竟然卖了百两大银,人家还不让她为奴为婢,也不知这是哪家的夫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轿子华美精致,撵盖上还镶嵌着一枚宝珠,放眼江州,除了富的流油的楼家,谁还有这么雄厚的财力”
“啊刚才轿子里的人莫不是楼家新娶的少夫人”
方才那声音清脆温软,自然不可能是徐娘半老的楼夫人,必是楼家的少夫人。
楼君炎端坐书房,正静读王风治世篇,却突然收到了程厚礼的请帖,邀他过府一叙,楼君炎本不情愿过去,因为这个姨父邀他向来没好事,不是请他帮忙写上表朝廷的奏折,就是吃不透朝廷下发的政令,请他解读,要不就是请他出谋划策。
楼君炎有时也深表怀疑,以程厚礼这种胆小怕事,又好大喜功的人怎么就坐到了一州知府,有时连官场风向都没摸清楚,还胡乱站队,竟没被贬谪,越发好端端地坐在江州知府之位上。
上次剿匪成功,朝廷甚至下发了嘉奖文书,虽没升任他的官职,却赏了好些财物。
想归想。
在江州地界,楼家跟程家息息相关,有程厚礼的庇护,楼家才能在生意场上无往而不利,一般的恶霸根本不敢滋事挑衅。
也因有楼家财物的支持,程厚礼请客送礼、打点官场人脉才不至于寒碜。
等去了程家,楼君炎才发现,程厚礼竟给他引荐了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