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晓夏遇见屠斐那会,正是沈清浅和罗正言谈得不欢而散,她心里替自己喜欢的医生憋屈哭了。
罗正阳现在态度坚决,如他所说,他上面还有领导,“我真的沟通过了,但院长下令。”
“罗主任,不是我说”沈清浅深吸一口气,话语中有无奈,“干部是人,老百姓也是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同等条件下,还是先救助年纪更长,为国家做出更多贡献的前辈吧。”罗正阳为难地说“就这一次,以后尽量不这样。”
到最后,罗正阳也没问出沈清浅为什么上午反应那么大,沈清浅拿起纸笔,“好吧,谁让您是上级,我先去查房了。”言外之意,我是强权之下没办法。
罗正阳笑道“你啊,小性子真有点随根儿了。”
沈清浅低头点了点,蹙起的眉被掩盖,“罗主任,我先出去了。”
沈清浅紧握的拳头,在出门之后很久依旧握着,手心里的笔都被她握得出了汗。
直到经过苏醒室,到达423病房门口,沈清浅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长舒口气,嘴角微微翘起。
沈清浅推开门,陪护家属还是昨晚的女生,身上灰色衬衫和过膝的牛仔蓝短裤也是昨天那一套,看年纪和打扮都像是学生。
“沈医生。”女生站起身,主动笑着打招呼。
“恩。”沈清浅表情温和,她走到床边,微微倾身笑着问“赵阿姨,感觉怎么样”
“沈医生。”病床上是昨天刚做完手术的赵桂芳,黝黑的皮肤因为微笑而生出更多的皱纹,她哑着嗓子轻声说“除了脑袋疼,没别的。”
“恩,刚做完手术,疼也是正常的。”沈清浅回身看了眼陪护的姑娘,确定地问“这是你女儿”
赵桂芳目光缓缓看向一旁,应声道“恩,我女儿,柴冬雪。”赵桂芳轻轻叹气,“都说养女儿防老,到头来还是给女儿添麻烦了。”
“妈”柴冬雪拧眉打断赵桂芳,沈清浅笑了笑,问“你妈妈今天的消炎药到了吗”
话题就此岔开,柴冬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眼圈有点红了,低声说“她说什么都不肯打。”昨晚就说了打针的事,本来说得好好听的,早上赵桂芳跟护士打听价格,几百块一瓶的消炎药对于她来说太昂贵。
赵桂芳轻轻咳嗽一声震得头疼,她眉头皱得很深,抱歉地说“大夫啊,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消炎药,口服的就行,我不用打针。”说到底,是没钱,昨天的手术已经将之前的缴纳的押金抵扣的所剩无几。
沈清浅也见多了,她安抚道“您别急,这样啊,赵阿姨,咱们现在账户还有钱,药已经开了,不打就浪费了,咱们先打着,要是您恢复的好,消炎药不用天天打,你每天心情好,对身体好,就是省钱了,您看成不成”
沈清浅三言两语便宽慰了赵桂芳,沈清浅叫来护士打消炎针,护士凑近跟沈清浅耳语了几句,看得柴冬雪直紧张。
护士扎针,沈清浅叫柴冬雪出来,“我一会给你开消炎药,你去外面的药店买,价格都不贵。”柴冬雪立刻感激地道谢。
沈清浅摆摆手,嘱咐道“患者刚做完手术,不宜有情绪上的波动,我听护士说,你和她今早还吵了一架”柴冬雪眼圈更红了,右眼下方的泪痣被泪水打湿,她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因为哽咽说不出。
沈清浅轻声安慰“病人本身容易心焦气躁,你多哄着点,消炎药得打,老人家的恢复能力比年轻人弱,药物辅助恢复效果会更好。”
柴冬雪哽咽地说“沈医生,您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柴冬雪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