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顾朝以男儿身示人,所以似乎除了陆寒那个变态,并没有旁人再对她有那种情意了。
不过如果说陆寒比不上闾丘连,那她肯定要一万个不同意。
顾之澄今日才发现,她虽觉得陆寒心狠手辣,想到他就腿软手颤,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可她不得不承认,这天底下,确实没有男子能比得上陆寒出色了。
就算是其其格嘴里的闾丘连,也比不上。
所以顾之澄有些小小的不服气,而后抚了抚褥子上的花纹,轻声说道“我们顾朝,亦有很出色的男子比比你们族长还要厉害。”
其其格眨了下眼,而后鼓起腮帮子道“我不信。”
“不过以后你带我见一见便是了。”其其格又很快恢复了笑容,挽着顾之澄的胳膊道,“以后我带你去草原上看星星,你陪我去顾朝见一见比族长还要厉害的男子。”
在其其格心里,闾丘连就宛如天上的太阳,是炽热而明亮的神。
所以她很难相信,世上有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存在,可是又十分好奇。
顾之澄还没回答其其格,帐篷厚重的帘子就被人挑开了。
闾丘连走进来,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还在外头就听到其其格的笑声了。”
其其格却吐了吐舌头,抱着药碗往外跑,“我先出去采药了。”
闾丘连瞥了她一眼,待她走出帐篷后,才重新看向顾之澄。
“你觉得陆寒比我好”
“”顾之澄没想到闾丘连一开口问的居然是这个,也不知道他刚刚在外面偷听了多久。
不过她才懒得跟他解释这个,只是抬起眸子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宫”
闾丘连垂眸看着她,眼底浮起些浓浓的戾色,“你不是不喜欢皇宫么为什么又要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
顾之澄咬了咬唇,眸底是浮浮沉沉的雾霭,轻声道“可是你让顾朝退兵,也是以胁迫我的名义。若是顾朝退了兵,你又不送我回宫,岂不是太过言而无信”
闾丘连漫不经心嗤笑道“言而无信难道你们顾朝又做过什么言而有信的事当年蛮羌族饥荒,你父皇念在我蛮羌族一直安分守己,年年朝贡,便答应过给我们援助我蛮羌族全族一整个冬天的口粮,可是批下来之后经过层层盘剥,到了我们蛮羌族的手里,已只剩下不到三成。”
“那年我还小,看到我阿父因为蛮羌族的所有子民快要饿死,一夜愁白了头。看到蛮羌族的族民们吃光了所剩无几的口粮后,只能趴在地上吃雪,吃草皮,吃一切你无法想象的东西”
“自那时候,我便知道顾朝的官员里,有多少中饱私囊的蛀虫知道什么才叫言而无信知道什么叫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所以,我阿父才忍不住,带了一些蛮羌族的壮汉,想要去北荒之地的城池讨些口粮吃。”
“可那帮官员,为了隐瞒剥削粮食之事,竟硬生生说我阿父是造反,要将我父亲同蛮羌族的勇士们一起全围杀了你说若有官兵拿着刀剑指着你,朝你泼些莫须有的脏水,你是会站在那伸长了脖子等着他们砍掉你的脑袋,还是因心中忿忿不平之意而反抗”
闾丘连大笑几声,眼角滚落几滴泪水,“可惜我阿父一代天子骄子,十岁便可弯弓射大雕。十五岁便可一人搏猛虎,却还是抵不过顾朝以数量制胜的铮铮铁骑。”
“若不是你父皇听信了那些狗官的说辞,误以为我阿父当真是要造反,误以为我阿父纵容蛮羌族人在北荒之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笑我阿父前往北荒之地时,还刻意嘱咐了蛮羌族的勇士们万万不可伤顾朝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