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出了宫, 钱袋子没有丢, 鼓鼓囊囊的真金白银, 什么想买的都买得起,大手笔挥霍起来,极其阔绰。
更重要的是, 她根本不需要再回宫, 已是自由身。
“天高任鸟飞, 海阔任鱼跃”的感觉, 从未这样自在过。
正梦见自个儿左手一串冰糖葫芦, 右手一包桂花栗子糕, 还未咬下去, 便听到翡翠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陛下,摄政王来追您了。”
吓得顾之澄将手里吃的一丢, 拔腿而逃。
这一慌张, 腿一蹬,就惊醒了。
顾之澄睁开眼, 入目是挑金丝绣龙纹的帐幔。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原来她并没有逃出宫中, 果然是个美梦
醒来便成空。
翡翠一脸关切的表情映入眼帘中,正柔声道“陛下,您怎的了可是魇着了”
“唔”顾之澄揉了揉发疼的脑仁,睡着时并未觉得,现下醒了, 便顿时觉得脑袋仿佛有千斤重了。
翡翠见她小脸毫无血色,细腻如玉石的肌肤苍白到有些透明,脸色顿时也变了,“陛下可是身上又有不爽利的地方”
“嗯”顾之澄想抬手揉一揉发胀的眉心,却没有了力气,嗓音也软趴趴的,生不出一丝力气来。
翡翠脸色更是大变,连忙弯腰替顾之澄掖紧了衾被,“陛下,您好生歇着,奴婢这会儿就遣人去叫御医来。”
顾之澄眯了眯眼,重重咳了几声,偌大空旷的殿里只有她重咳的声音扩出低低的回音。
待翡翠出去后,顾之澄又渐渐阖上了眼,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时,已是天色黑了。
顾之澄侧过眸子,发现太后竟坐在她的榻边,纤纤玉手正轻柔地替她理着额边的碎发。
顾之澄想坐起来,却被太后按着躺下,“澄儿,你终于醒了,又让母后好一阵担心肚子可饿了”
“不饿”顾之澄轻轻摇了摇头,躺在床上望着太后如画的眉目,嗓音干涩地问道,“母后,你怎的来了”
“你这孩子”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回,“你病成这样,哀家自然放心不下,守着你醒了,方能安心。”
太后担忧的神色如一股暖流,寂静无声地涌进了顾之澄的心里。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母后,儿臣歇息几日就好了”
太后长叹一声,开口道“你呀程太医说你染了风寒,许是夜里吹了风,侵了体,才病得这样重。只是哀家不太明白,宫人们都说你夜里都在殿内,并未出去,倒是不知如何吹的风。”
“抑或是宫人们伺候不周,诓骗哀家澄儿你心地仁厚,但也不可包庇这些宫人,若有哪些人欺负你年纪小敢怠慢于你,一定要告诉哀家,好好惩治一番。”
太后的声音不大不小,在这空旷的寝殿内,如玉珠相撞,动听又响亮。
一旁的宫人们听到太后这明显是说给他们听的诫勉话语,都一概紧紧埋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顾之澄躺在床上听着,心里头也慌得很。
她这身子实在是太弱,不过是和阿九出去玩了一会,就染了风寒。
还惹得太后开始困惑她为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能去哪儿吹风。
幸好太后只是怀疑宫人们伺候不周,又不敢承认。
还没怀疑到她偷偷溜出宫去。
只不过可怜了她宫里的侍女和太监们,要遭太后怀疑,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