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京城的风言风语,说你我曾有过节。不知夫君是否记得旧事,我心里却有些愧疚。那时我年少无知,出言无状,还请夫君宽宏大量,能原谅我旧日之失。”
魏鸾说着,将那碟饭后磨牙的银丝卷往他跟前推了推。
盛煜抬眉觑她,“怕我睚眦必报”
这分明是记得旧事了。
魏鸾忙道“夫君位高权重,自是宽宏大量,是我心中不安。”
片刻沉默的对视,盛煜那双眼似云封雾绕的沉渊,也不知在琢磨什么,深邃难测。忽而他笑了下,朝伺候在门口的染冬道“取十粒金豆来。”
染冬不明所以,见自家姑娘以目示意,忙去取来。
花碟精致,盛放十粒圆润金豆。
盛煜拿下巴朝金豆指了指,“留我吃满十顿晚饭,金豆尽数归你,旧事一笔勾销。”
这话说得轻巧,十顿晚饭轻易能做出来,可他这样陀螺似的大忙人,本就避着她不肯踏足北朱阁,要凑齐十顿,谈何容易又不是多深的过节,他竟要如此刁难
魏鸾目光微黯。
便见盛煜忽然抬手,修长的手指从中捡了一粒金豆,端正摆在她跟前,“今晚这顿算一枚,等十粒凑齐”他声音稍顿,见魏鸾眼里似有些委屈,便将目光微偏,淡声道“我便保你父亲脱身。”
声音不算高,却令魏鸾心中剧震。
父亲的事她原打算婉转探问,却未料他竟会主动开口,还抛出这般诱惑。
便听盛煜续道“前提是他愿意脱困,令尊顽固得很。”
神情是惯常的清冷,仿佛此事只举手之劳。
但于旁人而言,这举手之劳却无异于在沉浓阴霾里拨开的缝隙,令明光透入,万物逢春。
魏鸾喜不自胜,忙越椅而出,朝他盈盈屈膝为礼。
“夫君放心,我必会劝父亲开口”
她的声音温软而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