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来,摸了摸围着我转圈的那只狗。
现在天气很冷,像它这样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倒是也不少见,但冻死饿死的居多。我晚上睡不着就喜欢出来遛弯,这附近的狗大多都认识我,我也乐意给他们带吃的来喂,顺便盘盘狗头,别提有多快乐。
提着灯的女子停在我跟前。
她如同幽灵一般,行动迅速而轻盈,纹绣着蝴蝶翅膀花纹的羽织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提灯里的火光一下都没晃,烛泪围着边绕了一圈,晃晃悠悠地滴落到下面的底座上。女子姣好的容颜笼罩在橘黄色的光里,她朝我微微弯了弯眉眼。
“今天附近蛮太平的。”我直起腰来,朝她指了指远处的一户人家,“不过那边有个小偷,我给人绑着挂树上了应该问题不大”
“是问题不大。”社长浅浅地笑了笑,“我们这就回去吧”
“行,不过社长你怎么出来了里面没出什么事吧”
“孩子们都睡下了,不用担心。”她提着灯走在我前头,“还有炭治郎和猗窝座看着,没事的。”
我答应着,跟狗狗挥了挥手,亦步亦步地跟上去,走着走着又觉得不对,我想了想,还是加快脚步和她走到并排的位置上,然后主动开口“社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一如既往地敏锐啊。”她叹了口气,“是主公,他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搞得你不开心,所以要我先来安慰你啥的反正他和你道歉你也只会说没事。”
“炼狱,他是不是和你谈到伯母了”
“是,”我点了点头,“但我并没有对他生气,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她又叹了一口气“你记得,我们当年是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那时候咱俩家还是世交,我们两被指腹为婚,结成了娃娃亲来着。”这段记忆我还是蛮清晰的,想了不多时就说了出来,“但是我的母亲担心我我当时那种性格容易受委屈,所以请你经常去她的房间玩,我当时大部分时间也在那,所以就不知不觉认识了。”
我说到后来,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社长看着我,也跟着一起微笑起来。
本来是想找个夫人,谁知道又找了个妈啊。
“这么说,你是真的不生气了”
“嗯不关生气的事吧。”我仔细想了想,“与其说是对主公生气这本来就很无厘头啊,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既定的事实对无关的人生气倒不是说是对自己很难过吧”
“难过”
社长声音很轻地重复了一下,微微放慢了脚步。
“为什么要对自己难过”
“社长,你知道我为什么学会缝纫的对吧”说到这里,我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想啊、找了那么久,学会了那么多东西,她却只唯独收下了我缝的手帕我以为她很喜欢的,我后来还缝了不少花的图案在上面”
那个时候,她明明是笑着收下的。我送了那么多的东西、我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东西明明只有这一个,是被她喜爱着,才被留下的。
只是这么想着,我都几乎快不自觉地生出一点委屈来。
“但是最后,在葬礼后为什么要全部都扔掉呢。”我放低了声音,“不喜欢的话,只要不收下就可以了,为了安慰我而委屈自己收下自己并不喜爱的东西,那样的话,自己反而会难过一些吧为了我的开心而让她自己不开心”
“岂不是,一开始就本末倒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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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看着我,像是想说什么,又像是在想着到底要说什么。在她最后下定决心开口之前,有黑色的乌鸦从头顶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