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之鬼来得比想象之中还要快。我事先躲在了空地旁边火车舱室的死角,用手上燃起的火焰帮忙治疗。上弦之间的战斗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一百倍,虽然我记得我室友确实从小学过防身相关的武术,此刻却一点效用都没有、只能被动挨打。
而我能做的,只是不停歇地治愈他、治愈他、治愈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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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指尖颤抖着拢不住蓝色的火焰,也躲不开上弦之三的致命一击。他发现了我、在瞬息间把手从我的胸口穿过去了。和曾经的我大哥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啊啊、就是你吗一直在偷偷摸摸搞小动作,很卑鄙啊。”
他把脸凑近我的,这家伙长得和猗窝座一模一样,不对、这家伙本来就是本人啊。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痛得流泪。他却直接伸着穿胸的手,把我生生地举起来了。
“喂,居然还活着啊”他笑起来,“虽然鬼是无法杀死鬼了,但你明明看起来这么小一只却来碍我的事,真的很让人生气耶那边的那只鬼也一样,口里说着什么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不懂战斗的弱者”
我没理会他的话,而是低下头去看他穿过我胸口的手,虽然没有太多力气,但我还是有可以做的事情的。
我这么想着,把幼小的双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在天明之前,请留下来吧。”
「血鬼术长虹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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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我自己细如蚊呐的声音,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有人叫喊着我名字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融化在剧痛和冲天而起的蓝红色火焰里。我几乎是死死地抱着把我贯穿的手臂,一边咳血一边撕心裂肺地释放火焰,他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向后拽去。我的眼睛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血和泪交融着从眼角落下去,咬紧的牙齿也上下打颤。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哽在喉咙里的血花泡沫断断续续地和我的咳嗽声一起从嘴角落下去,全身都在因痛苦和缺氧而抽搐,支离破碎的音节从被扼住的喉间挤出。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渴望着死亡。
然后,是突兀的花香味。柔软的、暖色的、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蝴蝶,从我面前轻飘飘地飞过去了。
在那片近乎与现实隔离的白色中,我听见了熟悉得能让人落下眼泪的声音。
“你在对我心爱的下社属员做什么啊”
“社长”
即使那是第一次我听见里面、饱含着近乎恶毒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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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仍在睡梦中的鬼杀队队员苏醒,还有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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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鬼化的身体真的强悍得难以想象,没过多久,意识回笼,我在一滩已经乌黑的血泊里重新睁开眼睛。腹部的空洞还在重新长出新肉,身上的一些刮伤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在原地缓了一会,一步一步缓慢地站起来,走到外面的空地上,刚刚还在掐着我脖子的鬼正在被黑发的女人和猗窝座围攻,即使没有相关的技巧经验,他们的身体却还是能本能地作出反应。
他们成功地拖住了上弦之三。天也即将亮了。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明明都是鬼、为什么要站在人类那边”
“你自己才是吧忘记了初衷、忘记了当初是为何而战斗的吗”漂亮的女子厉声斥责他,“等到你想起来你的记忆,会直接羞愧到自裁也说不定哦”
是社长没错。
我脱力一般地,如释重负地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