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玉面,当是如也。东宫太子忍不住在心里缓缓感慨道。
“二哥”燕平王世子惊得站了起来,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带着阿意混出府时偶遇了东宫太子,时讷讷,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二表哥好。”阿意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垂着头向东宫太子问好。
东宫太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时也不知道该先骂哪个,最后忍了忍,只得忍着恼火对燕平王世子道:“既带人出来了,怎么不找间清静些的包厢去坐在大堂里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燕平王世子也不知道该如何与自己这位性情古板的二哥说起:他们两个今日来这里,本来就主要是因为阿意想听大堂里的那对爷孙唱小曲儿啊
不过这话当着东宫太子的面,阿意现在是肯定不敢再说了,忙乖得像个鹌鹑般连连点头,燕平王世子看得尤其无语,东宫太子叹了口气,复又放缓了音调,对二人道:“算了,随我道上来吧。”
三人同上了三楼的暗室,还没进屋,便有位四五十岁、肥头大耳的年男子头也不抬地扑了上来,对着东宫太子“扑通”声跪下,痛哭流涕道:“太子殿下,您可定要救微臣这家老小的性命啊”
燕平王世子心顿时惊,立马反应过来:他二哥今日出宫,怕是本就有正事要做
燕平王世子忙将阿意拨到自己身后,轻咳出声,示意地上那位那看都不看来人便张口即来的男子注意下场合,然后回首对着东宫太子低低道:“二哥,那弟弟我现在就先带阿意去那边坐了”
东宫太子微微颔首,略略指了指方向。
三楼这间暗室外边看着不显,里面却是很大,间有道暗沉沉的幕布隔开两边,燕平王世子拉着阿意,转身去了另外那边坐下喝茶等待。
阿意的神色却莫名有些凝重。
燕平王世子见状,便悄然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案几上写道:“他是”
阿意那神色,明显是认得那位微服前来的男子。
阿意点了点头,就着外间絮絮叨叨的低语,也同样端了茶水来,在案几上默默写了个“骆”字。
燕平王世子疑惑扬眉。
阿意心里时也有些烦躁,总不好告诉对方:在他们先前被困长宁侯府那年里、外祖父没有领兵去雍州前,哲宗皇帝贼心不死,还几次三番传下诏令,邀了阿意人单独进宫,在贵妃娘娘的未央宫里,与骆家那位“芝兰玉树”“偶遇”过七回、同桌而食过五六回
而外面那名肥头大耳的年男子,如果阿意没记错的话,有日自己从宫里出来,贵妃娘娘便让骆翀云送送自己,两个人漫无边际、不尴不尬地聊了路,最后到宫外时,便正是如今日差不太多般,那年男子痛哭流涕地扑了上来,连两回开口的话都差不多:“骆公子,您可定要救救微臣这家老小的性命啊”
阿意也真是听得默默无语,真不知道这人做的究竟是怎样的掉脑袋买卖,有那么多性命可着要让人救的
不多时,外面絮絮叨叨的谈话声停了下来,东宫太子将人打发走了,面无表情地扯开幕布走了进来,正好看到案几上阿意方才写下的那个水迹未干的“骆”字,扬了扬眉,颇有些惊讶道:“表妹认得那个骆户耘”
“岂止是认得,我还知道,他别号骆糊弄,走得是贵妃娘娘那边的路子,做了江宁府织造,每年白花花的银子大笔大笔地往腰包里塞,油水肥得很,”阿意轻哼道,“就是那正儿经的差事做得实在糊弄人我就是奇怪,他不是骆家的旁系,有什么事儿,怎么不去求骆府,反倒赖到了二表哥这边”
“因为这事儿倘若是真叫父皇给意孤行地做成了,那以后这洛阳城里,便就再也没有骆府了。”东宫太子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