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南渊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老先生难得笑了一下,“若是太子或是三皇子倒是有可能,但六皇子为人重情义,你想的应是不会发生。”
他转过头,微微叹气,“只是侯府日后,怕是更加难以立足了。”
从昨日晚上到今天晨起,平日里笑嘻嘻的叶久一反常态,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祁韶安看在眼里,心中都跟着发堵。
“阿久,你到底怎么了”
在叶久第n次舀起一空勺时,祁韶安终于忍不住了,她放下筷子,直直的盯着她。
叶久惊醒一般,慌乱的转了转眼睛,连忙低头大口喝粥,“哦,没什么。”
祁韶安眯了眯眼,“嗯”
叶久堪堪咽下,“嗯就是皇帝嗝了,换人了。”
祁韶安冷着眸子扫了她两眼,“还想瞒我。”
“若只是帝位更替,你能这副样子”
叶久一下子呛到,连声咳嗽。
“咳咳我说韶儿,你要不要这么了解我”
祁韶安轻笑了一声,不忍心她咳声不止,伸手抚了抚她的背。
叶久缓了缓,歪头问道“韶儿,你了解六皇子吗”
祁韶安愣了一下,摇摇头,“我虽在京城,但这般皇亲贵胄,我也是见不到的。只不过曾听爹爹提起过,六皇子时常率兵出战,多多少少也立下些战功,但在朝堂上却无争储之心,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她脑子突然一闪,“阿久,难道”
叶久无奈点头,“对,就是六皇子继承了皇位。”
祁韶安抿唇思索了一会儿,“我记得老先生曾说过,侯府有意无意支持的是,三皇子”
叶久一脸愁容,“可不是嘛,麻烦就出在这儿,只不过就现在看来,侯府还是无恙的。”
不然也不会有机会传急信来。
祁韶安目光看向眼前的粥碗,轻轻道“是不是要启程了。”
叶久闻言抬头望向她,最终点了点头,“嗯,今日交代完剩下的事宜,晌午左右便启程。”
祁韶安渐渐握紧了拳头,攥住了纱裙,目光流转不定。
“韶儿,万事有我。”
自打两人坦诚相见之后,叶久越来越发现,祁韶安每每有些许情绪波动,自己几乎都能第一时间有所感应。
就比如现在。
叶久长叹一口气,搬着凳子挪到祁韶安身边,把她搂在了怀里。
她明白,侯府现在的位置,实在是太尴尬了。
自上了三皇子的贼船,就都是事。先不说原来,就说以后,难保三皇子不暗自拉拢。
她脑子里其实有点乱套。祁韶安的父兄,属太子一派,最后直接间接被三皇子害死,而侯府以后又难保不和三皇子产生交集,并且还要想办法消除皇帝的怀疑。
叶久摸着她的发丝,没来由一阵心累。
还没到京城就这许多事,这要是真进了京,那得乱成什么样。
她觉得自己应该活不过三集。
祁韶安斜靠在叶久怀里,手指搅弄着纱裙,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提到京城,她心里便颤动一下。
好似有个关卡锁在自己的心头,每开一次城门,心里便凉一次。她还是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谈论京城,甚至是有关京城的一切。
可事情不会因为自己逃避,就不再发生,该面对的,依旧要面对。
祁韶安抿抿唇,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