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兄弟们,进山”
王根和石头兄弟俩一路驴不停蹄,终于赶在了第一波入了城。
而等驴车停到济世医馆门前时,也已经日头高照了。
兄弟二人把叶久架到屋里,便有老郎中上前,他草草扫了一眼,便道“中箭了”
祁韶安连忙应声“昨日晌午前,家姐被人射伤,现下高烧不退,还请老先生赶快救救她”
老郎中沉着面色,连忙搭上了叶久的手腕,抚须不言。
祁韶安在旁边看着,心底焦急,却不敢打扰他分毫。
只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她竟出了一手心的汗。
良久,老先生放开了叶久另一只手腕,面色更是沉着。
祁韶安不安的问道“老先生”
老郎中皱着眉掀开了叶久后肩覆着的棉氅,压了压箭头周围的红肿的皮肉,终了,叹了口气。
“小娘子还是带这位姑娘回去,该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吧。”
祁韶安一听顿时急了,“先生这话是何意”
老先生摆摆手,“这姑娘伤口发炎,内里已有脓疮,气息又微弱,五脏皆不调和,而且她伤了风,风寒之症闹得正凶,似是之前就已经染上。”
他抬眼望着祁韶安,不出意料的看着祁韶安身体一颤。
之前就已经染上
祁韶安脑子一瞬间浮现了那日树林中自己醒来时的场景,阿久身上单薄的冬衣格外醒目。
她心底的酸楚一下子喷薄出来,手指死死地掐着掌心,双拳微抖。
老郎中见她的样子就已经明了,叹了口气
“瞧脉象你应是给她吃了不少续命的丹药,要不她根本撑不来这里。”
“只是如今她数症齐发,老夫是可以替她把箭头取出来,但小娘子也莫要抱太大希望。”
祁韶安泪水顷刻蓄积了整个眼眶,她侧着头看着叶久乖乖趴在床榻上的模样,心里如撕裂一般。
她怎么也没想到,纵使千辛万苦来了县城,却仍旧保不下阿久的性命。
她宁可那日树林里冻了一宿的是自己。
或是洞里时落在阿久身后。
祁韶安垂着头,身体不住的颤抖。
老郎中见此情形,收了脉枕,摇头起身。
王根和石头站在一侧,看着老先生收东西要走了,也有点着急,连忙出声叫祁韶安“妹儿你”
“救她。”
祁韶安突然闷声喊道。
老先生脚步一顿,回头望向祁韶安,“小娘子可是想好了”
祁韶安抬起头,那通红的眼眸颤了颤,“求您,用最好的药,救她。”
济世医馆的内间,叶久被放置在一张单床上。
老先生说时迟那时快,喊来了馆里唯一的女徒弟,倒了烈酒,烧了刀子,大手一挥,几根银针便扎在了叶久几处大穴上。
“小娘子一会儿可要摁住这姑娘,若是疼醒了乱动就不好了。”
祁韶安咬着唇点点头,跪坐在了叶久头侧,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脑。
“你若不忍心看,可以背过身去。”老郎中好心提醒了一句。
祁韶安闻言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无妨,老先生不必理我,开始吧。”
老郎中点了点头,接过了女徒弟递来的小刀。
他大致比量了一下,便持刀沿着箭头周围果断切入。
刀尖没入红肿的皮肤,瞬间涌出透亮微黄的液体,老郎中见后皱紧了眉头。
女徒弟蹲在旁边,缩了缩脖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