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会手机,眼皮就开始打架。
那个晚上,沈蕴做了好几个梦,过往的美好与不堪在梦里交替闪现。
距离元旦节还剩五天的时候,终于结束了三甲医院调研。因为蒋竞年有事,沈蕴提前一天订了晚上九点的机票,连夜赶回s市。
吴思逸颇为遗憾,她原本想带沈蕴蒋竞年去旅游景点逛逛。
最后一天是常规的收尾工作,一行人在一家三甲医院的院办开了个末次会议。
会议中途来了个电话,沈蕴瞄了眼,挂掉,没过几秒钟,电话铃声又锲而不舍的响起。彼时蒋竞年坐在旁边,扫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先接电话。
沈蕴朝众人说了句抱歉,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走廊尽头,沈蕴接起沈蓄的电话,对方不出所料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她要钱。
沈蕴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没钱,作势要挂电话,沈蓄却说自己病了,要去看医生。
窗户微开着,濛濛细雨飘进来,打湿发梢。沈蕴望着楼下打伞而过的行人,随口问了句“什么病”
电话那头,沈蓄默了瞬,继而哑声说“你管我什么病,反正你给我钱就是,难不成你想我死”
不远处的楼梯间,隐隐约约传来吵闹声。
沈蕴抬手,“哗啦”一声拉上窗户。
“嗯,那你去死好了。”
电话里一瞬沉默,旋即是不堪入耳的怒骂声,在沈蕴耳边炸开。沈蕴默默等沈蓄发泄完,淡淡道“上次的一千别忘记还我。”
话毕,果断掐断通话。
她是脑子被驴踢了,上次才会相信沈蓄是真的病了。
跟沈蓄通完电话,沈蕴给杨爱芳发了一条微信,大致意思是嘱咐她无论沈蓄说什么,都别给他打钱。
想来杨爱芳今天休息,没过一会就回了信息我有数,你放心。
沈蕴放下心,转身回院长办公室,打算继续开会。可才走到楼梯口,就看到一群人从楼梯间蹿出来,沈蕴被这群人逼退几步。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长得异常壮实,脸上满是愤怒,声音洪亮,手里攥着一名医生的手臂,粗鲁的往前扯。身后跟着几名男女,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沈蕴听不懂的方言,队伍最后面有一名五六十岁的妇女,身子被人搀扶着,掩面哭哭啼啼。
人群里还有几位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一群人拉拉扯扯的涌进走廊。
沈蕴顿时明白过来,大概是发生了医疗事件,家属在闹。
她往旁移了两步,试图从人群旁绕过去。可谁知,那群人却是在她眼前停住了,不偏不倚的挡住她的去路。
家属的情绪十分激动,吼着要见院长,无论医护人员怎么解释,丝毫听不进去。被人攥着手臂的医生刚开口解释了一句“我们的手术没有任何问题”,那名青年男子怒气更盛,大吼“手术前是不是你们说风险只有10怎么我爸偏偏撞到了这10里你们给我解释清楚,不解释清楚,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医生无奈道“我们理解家属的心情,但是我已经解释了很多遍,任何手术都会有一定的风险”
话音未落,男子吼道“理解你妈你个畜生”
“请您说话放尊重一点”
几人说话间,男子忽然拎起医生的领口,作势要打他。一群人凑上去,打的打,劝的劝,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沈蕴第一次遇到传说中的医闹,不敢多看,趁着人群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