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八郎,你决战祁王是否彻底与他撕破脸皮了可是因为祁王过河拆桥,背信谢家”
众人皆想从这场飞雪决斗中捞着些谈资,一时马蹄声、人声交汇在一起,十分嘈杂。
谢淳风并未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抱了抱拳,冷淡道“我与祁王意在切磋,点到为止,不在意胜负之分。劳各位费心”
说罢,拉着谢宝真的腕子进门去了。
那些凑热闹的闲人见打探不到什么,陆陆续续地散了。
谢府内,谢宝真紧紧跟着谢淳风的步子,担忧道“他们说你受了内伤”
“放心,哥哥能有什么事”谢淳风将她拉到廊下躲避风雪,神色如常,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谢宝真更担心了,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那他呢”
这个他,自然就是谢霁。
“他也没事。”在自家的地盘,谢淳风也就不必隐瞒,低声道,“我见他使你伤心,原是真的要揍他的,可是见面后我想通了一些事,便临时改主意了。宝儿放心,决斗只是个幌子,我与他都未尽全力,做做样子而已。”
谢宝真松了口气。很快,她反应过来,皱眉道“既是如此,你们为何要大费周章弄这么一出”
“一则,是演戏给别人看,造成他与谢府决裂的假象,以后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牵连道谢家。二则”
谢淳风卖了个关子,从怀中摸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自家妹妹道“他若不找个借口和我交手,又如何能在祁王府众多眼线的监控之下,将这张纸条顺利移交给我”
“纸条”
见谢宝真疑惑,谢淳风鼓励她道“打开看看就知道,里头有你想要的东西。”
展开纸条一看,上面是一行笔锋铮铮的字迹,写道宝儿,初十未时三刻,静候朱雀桥畔画舫相见。
没有落款,可这笔迹是再熟悉不过的,谢宝真仍记得过去三年,她是怎样一笔一划教导九哥从幼稚的字体练出如刀如剑的笔锋的。
不错,这的确是九哥的字
这一刻来得如此突然,谢宝真有些难以置信。她看了看字条,又看了看谢淳风,像是确认什么似的艰涩道“淳风哥哥,这是”
“初十就是后日,他要见你。”谢淳风道,“无论结果如何,就算是给自己一个答案罢。”
得到肯定答案,谢宝真并未失控狂喜,也未曾潸然落泪,只是怔怔地站着,良久才将纸条紧紧贴在心口,长舒一口气道“太好啦”
他没有受伤,他想见自己这一切的转机,真是太好了
谢宝真很想立刻就与谢霁见面,但谢淳风说不行,他与谢霁决斗的热度还未降下,谢府和祁王府外定是有不少窥探消息的线人暗中盯梢,此时出门怕留下话柄,所以要稍等两日。
到了初十那天,谢临风乘了一辆马车从谢府出发,因他一向低调,也没有什么话柄谈资,故而几乎没有人留意他的去向,更不曾发现他的马车上还偷偷藏着一个便衣装扮的永乐郡主
马车兜兜转转,总算在未时到达朱雀桥边的竹渡口。
谢临风先一步下车,四处观望一番。大雪天寒,四周并无行人,远远望去冰雾茫茫的一片,空旷得很。
确定安全后,他伸手将车上的谢宝真扶下来。
谢宝真裹着一身珍珠白的斗篷下了车,果见一艘不大的画舫破开冰雾朦胧的水面靠岸停歇,继而从甲板上放下一块木板,跳下来一位黑色武袍的年轻男子,朝谢宝真一拱手道“永乐郡主,我家公子已等候多时”
这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