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里拿着家伙,仿佛一个个手持利器的猎人,在等待着走投无路的小白兔自己钻进来,上前乱棍打死后,在将其扔到火堆里化为灰烬。
郭锅是用厚布垫着一只小锅走出房间的,那只小锅盖着锅盖,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袅袅挪挪的水汽,显然温度不低。
而这个村庄里唯一精通双语的姜司,就在他身边,帮他提着一个燃着的小炭炉。
村民们在叫嚣,“这是暴怒的海神送过来的灾厄,烧死他,驱散了恶灵,祭祀大人就会平安康复”
“我们不可以收留他隔壁村的兄弟今早来报,说昨晚魔鬼草失窃,果然他一来到这岛上,就没发生过好事”
听懂了这一切的姜司有些不忍,经过这短暂不到一天的相处,他其实知道了郭锅并不是坏人,锅哥的性格和他的外表一样柔软可爱,真的不该沦落到被焚烧致死这种残酷的结局。
可是事到如今,姜司已经什么都不能做了,郭锅没有听他的建议逃跑,现在是绝对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身的。
姜司将视线移到郭锅捧着的小锅上,这是他们最后的成品,他和郭锅甚至都没来得及尝一口,便被告知时间已经到了,祭司大人在等他们。
所以那一锅食物,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会像郭锅昨晚让他喝下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草汁一样,难喝到只一口就再也无法下咽吗
就算是他真的像魔术师一样,想出了奇妙的办法让这些草的味道变得好了起来,可那一锅东西,真的能治祭司的重病吗
她明明病得那样厉害了,连隔壁村子里最有声望的医者都请过来看过,也表示束手无策。
心事重重的姜司,因为担心着郭锅的安全,都没能像往日那样,迎着朝阳露出充满元气的笑脸。
他看着此时一无所觉的郭锅,几乎是不忍心看到他走向最后悲惨的结局,只好摇摇头跟在郭锅身后,一起走向女祭司的毡房。
毡房门口是那对双胞胎和她们的父亲,两个小姑娘正在拿着尖锐的刀片,在门口的空地上不知道在削什么木头玩,壮汉酋长手里拿着梳子,在两个小姑娘脑袋上比划了一下就算完,自己拿着梳子,在空中一抛一抛的扔着玩。
两个小姑娘今天早上的头发甚至都没能扎成辫,只是乱糟糟的一团糊在脸上,看到郭锅来了,顿时扔下刀片高高兴兴的扑过来,其中一个还手里从酋长爹那里抢过了木梳,想要递给郭锅,显然是十分嫌弃自己亲爸的梳头发技术。
但这也难怪,毕竟他们的母亲病得如此严重,让粗心大意的爹的照顾女儿,那就连帮她俩把打结的头发梳开都做不到。
双胞胎没能成功扑到郭锅身上,被旁边早有准备的村民一人一个抱了起来,村民抱着不断挣扎的小姑娘后退,清出了一条通往祭司毡房的路。
明明房间外这么多人,此时却无比的安静,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等待着他们交出那个没人相信可能达成的答案。
姜司觉得自己的手都有点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拿稳手里的炭盆。
这个时候,他余光瞥到郭锅,发现锅哥的脸上居然没有一点萎缩惊惧的神色,看他的模样,就像吃完饭在自家院里遛弯一样的轻松自然。
这一刻姜司甚至有点羡慕,郭锅到底是怎么保持这么好的心理状态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郭锅端着锅,目不斜视的走进了毡房,旋即帘门被里面的人拉上,阻断了寒风,也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毡房里面的烫火烧很旺,似乎比昨日还要热,村里贴身侍奉祭司的女孩子,已经扶着祭司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早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