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觅忍了泪,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嗔道“师傅,你别这样说,外人听见了,还不得往我和玄凌身上堆各种罪名,说我们狂妄自大,窥伺东宫什么的。”
长公主笑意盈盈道“这些自有陛下去处理,你担心什么。”
陵江府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内外杂事有知府处理,外面又有纪云坐镇,韩城帮忙,长公主和阮觅本来就已打算离开,现在收到皇帝的信,便索性择日不如撞日,决定留一日收拾行李,两日后就离开。
阮觅当晚就派人告知了史知府和纪云,告诉他们决定离开一事。
两人决定离开的消息很快就在城里城外传开。
翌日长公主和阮觅正在翻着知府和纪云等人送她们的书册,门外传来了两声“嘟嘟”声。
两人向门口看去,就见到雪影走了进来,简单给两人行了一礼之后,便禀告道“公主殿下,县主,城外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顾乡君染了时疫,现在已经不行了,口里一直喃喃着想见县主。”
陵江城外。
阮觅出了城,就往临时搭建的棚屋区走去。
进了棚屋区,阮觅往顾柔住的棚屋方向走过去时,竟正好看到了韩城就站在了不远处,他看到阮觅便向她恭敬行了一礼。
阮觅似有所悟,看了一眼顾柔住的棚屋,顿住脚步,不一会儿那棚屋中就走出了一个年轻男人。
在陵江城呆了这么长时间,这男人阮觅也认识,是韩城的一个属下,名叫刘卫。
阮觅将顾柔扔在了城外。
但她并没对外说她犯了什么罪名,甚至还许了她那个大丫鬟红铃跟着。
不过阮觅也知道顾柔是个能折腾的,古怪的主意行径也多,是以她虽扔了她在灾民中,却也命人暗中注意她的行踪,隔日便跟自己禀报。
是以对她这些时日的动静也一清二楚。
她先是消沉了几日,但几日之后就一改之前的态度,当真如变了一个人般,认真开始做起事来。
当然她是个娇小姐,没人真的让她干粗重肮脏的活,她自己也是个机灵的,先是帮一个老大夫打打下手整理药材,后来就又教起些孩子读书认字,再后来还和在外面管理灾民的韩城刘卫等人熟悉起来,还曾有意无意的勾引过韩城,可惜韩城是快石头,反是引得刘卫对她一往情深了下来。
这也难怪。
刘卫等人都是大老粗。
这段日子日日接触的都是蓬头垢面的灾民。
突然来了一个落难的娇小姐,漂亮娇弱楚楚可怜,性子却这般柔韧,这样的环境之下仍善良待人至纯,无怨无尤,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她身边那个丫鬟隐隐约约透露了一点,这样的姑娘,谁人不爱呢
反正这近一个月下来,顾柔在城外的名声极好。
反是阮觅,已经有不少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了起来。
此时阮觅在顾柔的棚屋门口遇到刘卫出来。
刘卫给阮觅行了一礼,但他虽行了礼,阮觅却看到他的眼神很有些不善。
阮觅心中微哂,没有理会他,径自进了棚屋中。
刘卫看她矜傲的样子暗中捏了捏拳,瞪着那黑洞洞的门口好一会儿,才在雪影不善的目光中离开了门口,去了不远处的韩城身旁。
刘卫站在韩城身旁,又回头看了顾柔的棚屋好几眼,然后有些烦躁道“不知道她肯不肯救顾姑娘,又肯不肯带她一起回京。”
韩城的目光从不远处来来往往的灾民中收了回来,看向刘卫,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