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桌下, 两人的手指勾缠在一起,谁也没先松开。
鼻尖弥漫着淡淡的药味,让闻箫回忆起刚刚看见的属于池野的背沟、脊骨、以及紧致的肌肉线条。掌心热起来, 他垂下眼睫,遮掩住其中的情绪,压着嗓音,“你呢。”
“什么”
“抓了我的手, 负责吗。”
“草,”池野唇边嘴角上扬,装模作样地思考后, 嗓音散漫似夏日午后的荷风,“只要你想, 我就负责, 怎么样。”
两人的心跳仿佛通过紧贴的指节达到了同调,闻箫没说话,反而径自枕在手臂闭上了眼。
手却依然没有放开。
不管哪一科老师, 对闻箫这样的优等生都具有极大的信任与宽容。甚至看见闻箫趴桌子上睡了, 许光启还会忍不住在心里反思,是不是自己讲课讲得太无聊了或者内容太过简单让闻箫觉得听课不如睡觉还会担心是不是前一天晚上学习到太晚,熬不住才睡的。
视线陷入黑暗,触觉更加清晰, 闻箫能感觉到池野手指的温度、指节上薄薄的一层硬茧。
拿不准闻箫这是想靠睡觉蒙混过关、不回答问题,还是真的累了想睡觉,池野试探性地松开手指往外抽,结果下一秒,手指再度被闻箫的手指缠住,还缠得更紧。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炸开,随后蓬勃生长。
没有人看见,池野的眼神变得格外柔和。
闻箫瘦,手指骨节漂亮,这么缠在一起,有点硬邦邦的磕人,跟石头缝里流出来的泉水一样浸凉。池野不知道别人牵手是个什么感觉,但他牵着,就不想放了。
小幅度地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闻箫的睫毛颤了颤,却没睁开眼默许了。
池野又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一直到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两人默契地同时松了手。保持同一个姿势半个多小时,手指早僵了,于是赵一阳回头就发现,坐他后面的两个人动作一致地正在活动指关节。
数学课没什么笔记啊,大概闻箫是整理别的科目的内容去了至于池野,打游戏累了
“闻箫,我想问一下,老许刚讲的那道道题第二问,他是怎么把x的范围确定下来的我没听明白。”
闻箫沉默两秒,回答“很简单,你把解题过程倒着看一遍就明白了。”
“有道理,我不能总是什么都问你要答案,我要独立思考”赵一阳领悟到了新的学习态度,朝闻箫抱拳,转身去倒着看解题过程了。
旁观了全程的池野憋着笑他同桌看似一本正经指点赵一阳,很大概率,老许讲了什么题他根本就不知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闻箫转向池野,神情稍有不自然,“不准笑。”
池野配合地点头,“好好好,我不笑,听你的。”
教室外的走廊上有追打和路过老师的呵斥声,教室里有人在抢零食、有人在聊新出的男团队员分别叫什么名字,吵吵嚷嚷。在这样的环境里,池野却觉得很舒适。
他以前跟闻箫提过,说他最喜欢去学校,这句话没有假。
等闻箫大致翻了翻书,弄清老许讲了哪些内容,再看池野,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脸侧着朝向自己这一边,手随意地搭在桌面上,眼下有明显的阴影,但神色却很放松。
视线沿着池野的五官描画了一圈,闻箫脱下自己的校服,展开披在了池野身上,帮他屏蔽了窗外照进来的刺眼日光以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