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回头的时候, 只看到一个浑身鲜血, 伤痕累累的少年,逆着光, 一步步朝她走过来, 清黑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恐惧或者慌乱,只有深刻到近乎燃烧起来的愤怒。
恍惚间,她看到这个少年和哪吒的模样有八分像。
叶挽秋抽搐一下, 立刻从梦里惊醒过来,额头上一层薄汗。睡着前没来得及关上的窗外是透不出半点光的长夜深沉, 还在下着密密的雨。
春日里的雨总是说下就下的。
她翻身将自己埋进被子里,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才醒,梦境里的场景全都混乱又模糊, 却唯有哪吒是清晰的, 还总是反复出现, 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
要命了。
叶挽秋抓抓头顶乱成一团杂草的头发, 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去洗漱, 把脸埋在热气潮湿的毛巾里,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脱轨了。
整理好自己后,她将昨晚提前熬的药热好端给母亲,坐在店里绣了一会儿旗袍, 却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反复拆了几次都总是绣得让她不满意。
看着已经留下明显针线拆合痕迹的光滑绸面,叶挽秋叹口气,索性放弃了刺绣,转而去取来门口的油纸伞拿在手里,朝正在柜台后忙活的宋文姣简单知会一声,独自走进屋外的绵绵春雨里。
今日是周末,街上到处都是放风出来玩闹的孩子。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再次来到那家专卖各种奢贵饰品的店铺,矗立在玻璃橱窗前盯着那枚胸针,脑海里突兀冒出来的想法却是不知道哪吒的生日过了没有。
这时,紧闭的店门忽然打开了,金吒走出来,抬了抬半垂的帽檐,有些诧异地看着正在门口发呆的少女“叶小姐。”
“啊,长公子。”叶挽秋回神,第一反应是先朝他周围打量一圈确认哪吒不在,松口气之余,却也有无法忽视的失落涌上心头。
“怎么一个人”他问,注意力却先放在对方那把红莲纸伞上,然后才看向她的眼睛,“是来选东西的”
“没,就看看。”她摇摇头,眼角余光瞥过那枚胸针,“今天没课,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所以出来逛一下。”
“原来如此。那,不知叶小姐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一段”
叶挽秋迟疑几秒,点点头。
雨势绵密,整个锦城都是灰雾稠蒙的,只有从伞骨边缘滴落而下的水珠还保留着清澈。两人各自各自撑着伞,中间隔着段礼貌而合适的距离,并排走在街上。
金吒再一次确认过她撑着的那把伞,忽然笑起来“我说呢,三弟向来珍爱这红莲伞,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弄丢了,原来是送给了叶小姐。”
珍爱这个词让叶挽秋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于是顺着他的话追问道“这伞怎么了吗”
“那你得先告诉我,三弟是何时将它送你的。”
她简单复述了那天发生的事,却见金吒听完后,蓦地停下脚步,站在漫漫灰澈雨幕背后,神色不明地望着她“你说那是你和三弟初次见面”
“是这样。”
“你确定你之前没见过他吗”不然他怎么会随手将这把伞送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叶挽秋想了想,非常实诚地回答“若真有见过,就算我脸盲不认人,可就冲三公子的样貌,我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啊。”
金吒愣了愣,旋即又笑开“你说话还挺有意思。”
说完,他继续朝前慢慢走着,也顺便解释了这把伞的由来
“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三弟很小的时候,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