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不可思议,叶挽秋沉默地想着。尤其是作为一个亲生父亲,面对自己体弱多病的幺子,不但没有任何疼爱或关怀,反而还视若无睹甚至是让他自生自灭。
怎么想都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后来有一天夜里,也是下雨,他的癔症又发作了,连医生都没办法。母亲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个玄方,说是红莲图纹有辟邪焚晦之用。于是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只能当做尝试来将红莲花缝在他的衣服上,也绘这把伞上。”
听到这里,叶挽秋顿时愕然,忍不住抬头看着头顶伞面之外的雨影婆娑“那,后来呢”
“后来也许是因为长大了,身体也好了很多,也有可能是真的因为这红莲图纹有用。往后下雨天的时候,三弟倒也没再犯过癔症,只还是会有时不时头疼的毛病。”
“在雨天吗”
“是啊。”
那就是说,这把伞对他应该是很重要的。那为什么,当初自己将伞还回去的时候,他却又不收呢
他在想什么
“所以今天见你撑着这伞,我才特别惊讶。因为之前问起他的时候,他只说弄丢了,没想到在你这儿。”金吒说着,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诶对了,你当初来剧院,也是哪吒把你推荐给母亲的吧”
“噢,是的。因为”叶挽秋说到这儿后,停顿一下,接着道,“因为我的老师萧其明和三公子是熟人,所以三公子会知道我。”
“你真这么觉得”金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感觉应该是吧,毕竟我之前真的没见过三公子。”
而且虽然哪吒主动提起让叶挽秋去剧院,是在锦绣繁华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可是他确实在那之前都没有听过自己唱歌如何,因此只能是萧其明告诉他的。
除非
她再次想起那个借住在萧其明家,却从来不曾碰面过的人。
还没等她想完,金吒忽然又问“那泽原的时候,又是为什么呢”
“泽原”
叶挽秋听到这个熟悉地名的瞬间,没来由就想起那时在森林里,阳光下突兀而来的一个吻。
依旧鲜活如昨的画面让她握伞的手轻微颤动一下,无数清润雨水立刻从伞面跳落,连成一道透明珠帘遮在面前。
“你别看我三弟学什么都比我和木吒晚,可真要说起来,我们俩反而还远不如他。所以在那次泽原的枪赛里,已经是这好多年来,我第一次赢过他。”金吒回想着,颇为感慨,“不过上次确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特别心不在焉。”
确实,那天的午饭哪吒几乎没都怎么吃就离开了,殷夫人还担心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一处十字路口,再往前便是锦绣繁华还有那家曾经哪吒带她去过的咖啡厅了。
叶挽秋朝那家店看了看,打算和金吒就此告别,自己去店里点杯咖啡顺便坐坐。却没想到,对方先主动提出要不要一起去喝咖啡,他正好也在那儿约了等人见面。
她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同意了,也想着既然金吒是和别人有约在先,那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是她一个人,左右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这么想着,叶挽秋便收了伞,跟着金吒一起走进了咖啡厅。
却没想到,哪吒也在里面,还有墨琰。
很奇怪,哪吒坐的位置其实并不怎么显眼,可在刚进去的一瞬间,叶挽秋还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对方。
她僵硬一下,本能地停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