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好已经开始渐渐推翻自己复杂猜测,转而怀疑子期可能是那个杀了贞人玖凶手。
因为这个庞女完全没有杀人动机和能力。
然而结果被递进宫中后,母柳显然不能接受女儿调查出“真相”。
仿佛那不是“真相”而是一种“构陷”似,由王师怀桑传来口谕只有一句冷冰冰“再查”。
就这么折腾了四五天,大概双方都终于厌烦了这种拉扯,殷人开始第一次做出妥协。
他们愿意不再追究贞人玖是谁杀,但王子期作为当事人,必须要给他们所有人一个交代。
他们要这个王子执殷人子侄礼,亲自为贞人玖扶灵下葬,像是侍奉自己父亲那般让他入土为安。
如果子期选择这么做,就等于承认是他杀了贞人玖。
而与此同时,王师怀桑也为阿好和朝贡队伍带来了来自柳侯手谕。
“明天就出发这也太急了吧”
阿好看着羊皮上手谕,确实是母亲笔迹,但她还是觉得很突然。
“大巫推算出吉日是五日后,为什么这么仓促就要出发”
“我们都没找到足够证据证明子期没有杀贞人玖,现在殷人要和柳侯谈判,要借着朝贡这个关口和柳侯谈条件,柳侯担心影响你们去王都朝贡,所以命你们先行一步,避开这个风头。”
怀桑看着阿好紧蹙眉头,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你不用担心柳侯和子期,子期倚仗着殷人,殷人在庞倚仗又何尝不是子期只要没闹到彻底撕破脸面,无非就是利益上争执,看谁多让步罢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
这么多天来,阿好心头始终压着一块大石。
她看向怀桑,目光一刻也不愿离开他双眼。
“舅舅,你告诉我,那个贞人”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等着一个确认。
“是不是子期杀”
王师怀桑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一切尽在不言中。
阿好深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烦躁。
如果说一开始,就连阿好这样和子期有积怨亲人都觉得子期是被冤枉话,那阿好这么多天疲于奔命结果,则彻底打破了他们最后一丝幻想。
哪怕他们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那个在她印象里既懦弱无能又眼高手低弟弟,现在又多出了一个“撒谎”弊病。
一个人一旦习惯了用撒谎保护自己,以后就绝不会放弃这样甜头。
“如果这件事是真,那他理应得到惩罚。”
阿好冷着脸,“殷人要求并不过分。”
“他受到贞人玖教导和庇护长大,贞人对他有师徒之义、养育之恩,而他却栽赃嫁祸、弑师瞒亲。现在,他还让母亲包庇他罪行,将他藏在自己宫中,任由那些殷人侮辱斥责,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阿好柳眉倒竖,恨不得执钺再次入宫。
“他居然还有脸让我们为他奔波、寻找无罪证据”
“不然怎么办呢将他送给殷人以命抵命吗”
怀桑终于忍不住叱道,“那是母柳儿子,也是你弟弟啊”
“如果他不是我弟弟,在我得到答案那一刻,我王钺就已经挥下去了”
阿好怒道,“殷人现在不过要求子期以子侄之礼收敛厚葬贞人玖,我小时候也承过贞人玖教导,算是半师之谊,我为何不能在场”
“子期用儿子礼仪送葬贞人玖,那你呢你身为王女,该如何吊唁你是庞国继承人,是堂堂王女,你父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