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嘴,心脏因为过度惊吓而狂跳,眼泪先一步落下来, 啪嗒啪嗒的顺着颧骨的线条顺滑至下巴处, 可怜兮兮的缀着, 欲落不落。
下一刻,便有双冰冷的手触上肩膀;新酒顿时感到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了她尖叫一声甩手将灯笼砸向对方,同时慌不择路的朝着山下跑去没了灯笼, 身后的人被砸了, 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新酒心里慌得厉害, 捂住的嘴巴里不时溢出声咳嗽。树林里月光被枝叶遮挡, 烟火的微光划过,偶然一晃, 隐约可见大树枝干狰狞如鬼爪般张扬。
下一刻脚下踩空,新酒跌倒在地, 手掌和膝盖上都火辣辣的痛。
她惊慌的抬头环顾四周,幸好还没有跑偏下山的路,周围树影重重,叠着洒下的月光, 落了新酒一身。她咬着牙, 挣扎着要爬起来耳边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很稳,快而不乱。
新酒心里一跳,慌乱中手掌按到尖锐的石子上,痛得胳膊一软,又倒回去了。
下一刻自己眼前便出现了双赤裸的脚。
心知这么近的距离,跑肯定是跑不掉了。
新酒狠狠心,抬头瞪着对方“你到底想干什嗝儿”
话没有说完,她先哭得受不住,打了个哭嗝。
新酒也觉得丢脸,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想把眼泪逼回去;越努力眼泪流得越厉害,最后新酒捂着自己的心口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咳嗽声不断在耳边回响,少女面色潮红,发髻上的雪花发簪因为她刚刚疾跑的动作而滑落些许距离,眼看就要落下来。
猗窝座抬手,手伸出去,却又僵在半空中我伸出手要干什么
目光从新酒松散的髻发,移到对方沾满泪水的脸颊上猗窝座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烦躁与别扭。他掐住对方的脸,赤金色眼瞳中镌刻着上弦叄。
猗窝座并没有如何使劲,新酒脸上却迅速被掐出红痕,眼泪掉得更凶。他压下嗓子,冷冷道“也不准哭。”
这张脸,不应该哭。
这个念头仿佛他的本能,在他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便根深蒂固。
猗窝座的声音并不算凶,甚至可以说是平静。奈何新酒被他吓得够呛半路杀出个浑身纹青的男人追着自己跑,不管怎么看都像个尾随的变态痴汉。
眼泪掉得厉害,新酒努力掰着对方的手腕,视线也因为泪水而模糊了。
意外的是,那只手还真没有使劲儿,新酒一掰就掰开了。大概是因为结果来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新酒愣在原地,半天没能反应过来,甚至忘记了跑路。
就在她发呆的这么一小会儿里,猗窝座再度抬手,扶正了她发髻上滑落的簪子。他手指抚到簪尾那串雪花上时,停顿了数秒。
新酒这回是真被吓得不敢动了。她脑子里转得迅速,一时间却想不出什么能立刻摆脱面前这怪人的方法。
但奇怪的是,对方只是帮她扶了扶发簪,便收回手,不在动作。他垂首盯着新酒,目光十分的古怪,但却没有恶意,连新酒都能感到对方的迷茫。
下一刻,更让新酒诧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个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违和感的男人,抓着她的手臂,稍显粗鲁的将新酒拉了起来。
新酒被拽得踉跄了一下,摇摇晃晃的勉强站稳。被对方这么一拽,她不仅是擦破的膝盖和手掌痛,包括被对方抓住的手腕都连带着生疼。
她“嘶”了一声,眼泪不要钱的又淌了下来。
猗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