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其说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倒不如说是自己的本能快过了思考,让他在考虑清楚之前,就先下意识的对她伸出了手。
砰
烟火绽放的声音由远及近,惊动了几只林子里机警的飞鸟。
新酒猛然被这声响惊醒,连忙后退数步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察觉到男人没有恶意,追上自己之后也只是将自己扶起来,还给自己把松落的发簪给戴回去了。
她咽了咽口水,斟酌着同对方道“你嗝儿你有事吗如果嗝儿如果没事的话,我就要嗝儿,要先走了”
“我还,嗝儿,还要,下山看嗝儿看烟花”
新酒的眼泪向来比常人更多,稍加刺激就跟坏掉的水龙头一样往外流眼泪。刚刚她实在被对方吓得狠了,即使后面不那么害怕了,也止不住的打哭嗝。
她也觉得丢脸得很,嘟囔完又急忙用袖子拼命地擦眼泪,
袖子胡乱擦过脸颊,把脸蛋摩擦得通红,新酒捏着鼻子揉眼睛,眼泪擦了又往外溢,她都快对自己的眼泪给绝望了自己上辈子可别是个水鬼吧
但是那个古怪的男人却没有说话。
新酒纳闷,她较对方矮些,好奇的抬头去看对方男人微微张着嘴,似乎要说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只是表情里的茫然,越发的重了。
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又后退半步“那个您,您没事吧如果没事的话,那我,那我走了啊”
“那啥您不出声的话,我就当您同意了”
“你刚刚说,”猗窝座垂眸看她,赤金色眼眸在黑夜中,被月光笼罩,居然罕见的带了点茫然,以及柔软“你要去看烟花”
话一出口,猗窝座便后悔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在听见面前的少女嘟囔着要去看烟花时,他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蓦然松动了
虽然对方并没有恶意,但新酒还是挺怕他的。
她犹豫了一会,小声答“嗯,我和我和人约好了,一起去看烟花。”
穿着翠色振袖的秀丽少女,脆弱又生着病是猗窝座生平最厌恶的弱者。可偏偏她和人有约她说,约了人去看烟花。
猗窝座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乱跳,面前这张沾着眼泪的脸庞,逐渐和另外张带着笑容的少女脸庞重合;她们似乎是一个人,又好像是两个不同时空的叠影。
他捂住自己的额头,只感到头痛欲裂;新酒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木屐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下一刻,手腕却被对方抓住
新酒尖叫一声,拔下簪子扎到对方手臂上借着月光,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簪子明明扎破了对方的手臂,鲜血喷涌而出,男人赤金色眼瞳中却有暗火闪动他连一声痛哼也没有,就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只是死死地盯着新酒。
“你是谁”
他逼近新酒,质问“你到底是谁”
我应该认识你的。
我应该见过你的。
我是不是还答应过你什么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你再不放手我我就不客气了”
哆哆嗦嗦的用簪子尖指着那双骇人的赤金色瞳孔,新酒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同对方叫嚣。视线都被眼泪模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