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在边疆的战场上厮杀,为了保卫他们的土地而浴血奋战。
而他们的妻儿老小却一概被人杀死。
死在安全的城墙之中。
“蛮人就是蛮人,再怎么被教化,骨子里的顽劣跟兽性还是洗不掉,”慕云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很平静,“这句话我也是同意的。”
不管怎么说,都是异族。
“当年那件事情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或许其中还有隐情,但是结果已经摆在眼前了。”
是雪月城的城主做出了错误的决策,他满盘皆输,为了自己错误的善心付出了代价。
军队接到消息便回去了,是苏将军带的兵,她肃清了城中大半的胡人,凡是参与了此事的人尽数斩杀。
自此,北漠与大骊便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血仇,谁也不会忘记。
慕云讲述的时候尽量客观,没用多少感彩浓厚的词语,甚至是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讲述下来的。
她说要给苏湘湘讲个故事,便真的当一个故事讲了。
慕云不是个合格的讲述者,但是光是听她说,都能感受到其中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味与杀戮之声。
触目惊心。
这是一段沉重的往事,在血水里浸过了一圈,光是提起来,都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苏湘湘抿了抿唇,犹豫半晌,开口“也有无辜的胡人吧,也有没有背叛的人吧”
“确实是有的,而且为数应该还不少。”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慕云替苏湘湘理了理发丝,轻轻笑了一声,黑色眸子里的情绪不清不楚的,像是蒙了一层雾气。
“他们的同胞做下那样的事情,还奢望能被好好对待吗”
“甚至连守城的军队里也有胡人,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雪月城已经把所有的信任都交付给了他们,哪怕他们是外来者。
而他们却辜负了这样的信任。
这件事情导致的结果还不仅仅只是两个国家关系僵持这么简单。
造成的影响是深刻而长远的。
士兵给他拷上镣铐的时候,九七的心情没什么波动,甚至是百无聊赖的。
这样的东西困不住他。
说走个过场便也真的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把他押到聚集起来的胡人里面,却连牢房都没让他进,只是让他带着镣铐站在牢房门口看着。
场面竟然颇为井然有序,大多数胡人都是安安静静的,哪怕被关押进牢房也不怎么出声。
只是其中不时夹杂着孩子的哭闹,那些士兵下手却半分没轻,心仿佛跟外面覆盖的那层铠甲一样冷硬。
仿佛司空见惯一般。
有个看守牢房的狱卒,眼睁睁看着一个男孩子哭闹着不进去,但是被穿着铠甲的士兵硬生生拽了进去,手法粗暴,仿佛那不是个人,而是个物件儿一样。
狱卒有着一张很年轻的脸,看见这场面,忍不住低声咕哝,“他可还是个孩子啊。”
站在一边一身软甲的曹参军闻言瞥了他一眼,冷冷的,比外面的天还要冷上那么一点,看得人心底发慌,士兵也不说话,只是就这么看着。
他是战场上不知走了多少回的人,是从尸堆里硬生生爬出来的,气势自然骇人,平时打街上走过一圈都能吓哭好几个路过的小孩子,更别说这么刻意地看着。
直到狱卒腿都开始打颤,曹参军才忽然笑起来,他五官生得英气硬朗,一笑起来便格外爽朗,伸手拍了拍狱卒的肩膀。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