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在这件事上并无意外, 那个人在这些事情上有种执拗的传统,由不会诅咒别人的自己来赋予名字是最稳妥的方案。
名字是最短的咒,而哪怕是这点细枝末节上, 也想要赋予这孩子最大限度的自由。
但人类毕竟不是一只猫,他想出那个三音节词汇之前, 还是花了蛮长的一段时间。
家里需要照顾的活物越来越多, 甚尔有些不爽地想。
然而阿响并不能理解这种不爽, 它脚上踩着遥控器试图指挥甚尔开空调, 冬天的东京倘若开窗通风多一会儿就会让它猫毛倒竖,现在因为家里增添了新的幼崽, 被勒令猫与咒灵都不能待在床上。
“惠めぐみ。”
甚尔没怎么费劲就决定了新的名字。小孩软绵绵的一团, 眼睛追着咒灵转,抓握反射的时候看见什么都想rua, 胳膊也朝着咒灵的方向挥, 明显具有咒术师的特质。
甚尔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
“什么啊, 甚尔太紧张了。是普通人也没关系。”
“毕竟这个世界对普通人来说也太危险了一点。”
“好意外,甚尔会说出这种话我觉得阿龙和美久姐他们的生活也很不错”
“其实你偷偷在他们家的房子周围贴过符咒吧。”
是咒术师总归要更好一些,至少人生会从困难模式变成普通模式, 根据术式抽奖的结果, 能够决定这个“普通模式”是否会变成简单。
岌岌可危的父爱让甚尔戳了戳那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很快他就宣告放弃, 决定训练咒灵来带孩子。好在这方面的进展喜人,阿镜在沉默了一下之后,也默许了这种想法。
可惜猫的智商实在有限, 甚尔非常遗憾, 不然也能多派上点用场。
阿响
这个家暂时就在各种各样不做人的做法想法之下向前运作下去, 宰掉来寻死的诅咒师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凡, 甚尔甚至有过一边抱着孩子一边和人交战的经历让对手感到了比锤在脸上的重拳还要强烈的屈辱。好在阿惠是个性格过于平稳的小孩,被固定在仿佛过山车安全支架的手臂上也毫无抱怨,甚至还会对着倒在地上的诅咒师吐口水。
阿镜在听说了这个之后笑了一下,紧接着就弓起脊背咳嗽起来,手指捂在鼻子下面,空气中流露出一点点的血腥味儿。
甚尔“都说了别再看我一个人解决得了。”
“也不是说不看就能不看的,像六眼一样关不上嘛。而且人类想要去看东西是本能行为啦。”
“你还真是蛮会找借口”
“抱歉,添麻烦啦。”
“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而且你其实一点歉意都没有吧。”
“诶嘿。”
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在给青森那边打过电话之后,镝木家派来了一个年轻的咒术师送东西。对方穿着绘有镝木家纹的羽织,圆环里交叉的两支箭,将一个包裏严实的咒具放在了玄关的位置。
“这是什么”
甚尔问。
“十种瑞宝之一的边津镜1,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个传说,其实本体就存放在镝木家。”
阿镜把包装拆开,里面是一面二十厘米见方的镜子“能够记录一个术式造成的攻击效果进去,在注入咒力之后反射出来喏,就是这样。”
她手握住镜子的左右两面,灌注咒力对准桌面,三道锐利的风刃弹射而出,将桌子上被喝空了的汽水罐切成均匀的四片。
十种瑞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