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 作为工作繁忙的咒术师兼职围棋手,已经算是忙里偷闲当中偷出来的时间自由职业者并不会让职业生涯变得松松垮垮,以未来视的知名度, 就算不主动去找工作, 工作也会殷勤地找过来。
说的就是你,北海道的道知事。
还有阿伊努咒术联盟的那群人。
电话已经打进了山中,甚尔直接将她的手机关机,只恨未来视的运作没办法像是电灯开关一样自由开闭。
反转术式基本上无从可想,这东西完全靠运气、悟性和缘分, 要是那么好掌握的话,咒术界的折损率也不至于居高不下。
这期间, 他们吃着旅店附近菜园里产出的蔬菜, 还有山中采集来的坚果,甚至店主还宰杀了一头猎来的鹿平日里在东京可找不到这样鲜活的食材。
菅田店主亲自将锅端到卡式炉上“今天是你们假期的最后一天”
“嗯, 下周有围棋比赛, 至少要提前两三天恢复状态。”
阿镜回答“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下棋。”
“也是奇了您明明是咒术师, 还一定要搀和这些非术师的工作。”
店主感叹道。
“一开始是为了锤炼视觉才去下棋,后来也觉得有意思。”
阿镜反问道“菅田先生不也是在做非术师的活计吗开店招揽客人之类要是不暴露这些的话, 比我还像是非术师。”
“这些”指的是那些满地乱跑的小纸人。
“我这样只是在逃避罢了。”
沉默片刻之后,店主如此说道“山里离城市遥远, 人也少,人少咒灵就少我讨厌非术师。”
之前一直安静吃菜的甚尔筷子一顿。
不是所有能看见咒灵的人都能够摆脱对咒灵的恐惧,即便是御三家这种从小练胆长大的氛围里,也不乏因为当不下咒术师转而去作辅助监督的类型。
“我一直很害怕, 但总也逃不掉, 最后就想办法在远离多数人的地方开了一家温泉旅馆, 接纳像你们这样的客人偶尔也有非术师。少量的客人就算生成咒灵也不会成气候, 我一个人就能对付。”
店主年龄已近五十,两边算角都有了白发,这样一个中年人在年轻一辈面前承认自己的恐惧,很难不让阿镜和甚尔露出复杂的表情。
“我始终无法接纳非术师,又没办法真的做些什么,所以就躲到了这里。”
对方叹了口气“必要的食物我都可以用术式想办法获取,这点微薄营收已经足够支付电费之类的开销。”
北海道物价本身就远低于东京,想要普通地生存下去其实并不算太难。
只是这意味着无边无际的孤独,还有经年累月的忍耐。
“像您这样的人,一定无法理解吧。”
他叹了口气“毕竟人类最恐惧的,就是不定的前路啊。”
对于这个问句,阿镜只是短促地笑了一下。
“虽然确实没有诞生过这种情绪但已经看见过无数次的东西,我还不至于毫无感觉啦。”
店主愿意在两个后辈面前倒这么一大通苦水,主要原因是他还有个叫菅田真奈美的后辈。
对方能看见咒灵,却没有术式,家里没有传承,和他算是表亲关系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这个家里实在没有第二个能看见咒灵的人,人在恐惧当中总会学会抱团。
“现在应该是诅咒师,不过也没干过什么太坏的坏事,只是没胆量一直祓除咒灵,又不想给咒术界打工罢了。”